含翠最先回過神來，忙笑著點頭：“老夫人平日這個時辰已經在用膳了，水綠，你進去通報一聲。”
祖母身邊有三個忠心的下人，一個是父親曾經的乳母程嬤嬤，剩下的就是含翠和水綠了。
這兩個丫鬟從小跟著祖母，心思靈巧通透。
不過多時，水綠已然跑了出來，笑著道：“老夫人讓小姐進去呢。”
薑寧點點頭，定了定神，走了進去。
剛看到正堂上座的那抹身影，就淚眼婆娑。
“這孩子怎麼哭了？莫不是受了什麼委屈吧？”
程嬤嬤快步迎過來，一把抓住了薑寧的手。
李氏坐在裏頭，略略有些不悅，幹笑道：“寧兒在府中吃喝不愁，能受什麼委屈？”
薑寧沒有理會她說什麼，隻是在淚眼朦朧間望著上方的祖母。
自從她嫁給傅候逸之後，就再也沒回將軍府看過祖母。
直到死後到如今重生，這八年的光陰恍若隔世，讓她怎能不激動？
薑寧拍了拍程嬤嬤的手，擦掉眼淚跪在地上，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
“孫女有罪，這些日子不該任性妄為，不來給祖母請安。”
薑老夫人冷淡的麵容上多了幾分柔和，她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對薑寧擺擺手。
“好孩子，快過來。”
聽了這話，薑冉月的臉色一僵，手中茶盞險些掉在地上。
薑寧沒有起身，跪著挪到了老夫人的膝下哭了起來。
“祖母，寧兒以前不該跟您置氣。”
她也是直到死的那一刻才明白，這世上，真正掏心掏肺對她好的人，也隻有祖母和父親。
前世薑寧疏遠了真心為自己著想的人，她這輩子絕不會再犯這樣的錯。
薑老夫人歎了口氣，輕輕拍打著薑寧的後背。
“傻孩子，你這兩年都不曾來看祖母一麵，祖母心裏也不好受，如今你想通了就好。”
聽了這話，薑冉月的臉色青了又白。
她這些日子的努力算什麼？
到頭來還是入不了祖母的眼，這死老太婆心裏就隻有這對嫡兄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