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淺輕輕帶上門,一邊走一邊低低喚了一聲:“琉夜。”
空氣中突然出現了奇異的扭曲,一個少年的身影緩緩浮現。如希臘雕塑般令人驚豔的俊美容顏,深藍色的瞳孔帶著冷酷的鋒芒,他穿著黑白條紋的襯衣,外罩一件純黑色的修身西服,領帶打得一絲不苟,手上戴著白手套,左眼上架著一副銀框的單片眼鏡,仿佛一個彬彬有禮的管家。
“給我查!但凡是跟這件事有關係的,一個也不能放過!”陸無淺速度不減地在前麵走著,“這些年一個一個都把我當死人,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
“了解,小姐。不過,您這是生氣了嗎?”琉夜的聲音中含著笑意。
陸無淺在前麵笑起來,停下來回過頭看他,眼中是無盡的冰冷:“生氣?確實是稍微有那麼一點兒不爽,不過也許是因為我太久沒懲罰過人,他們就覺得我變得好欺負了,變成無害的小白兔了。”
“哎呀,那可真是天真。”琉夜聳了聳肩,耳垂上的銀色耳釘隨著他的動作閃閃發光,“你怎麼會是小白兔呢?從我認識你的那天起,你就一直是狩獵者。”
“果然還是你了解我,通知血族所有高層,十分鍾後開會。”
琉夜微微頷首,消失在原地。陸無淺垂眸,輕輕摩挲套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那是一枚婚戒,樣式有些普通,戒指內側刻著兩個英文字母:L&S。
血族,議事廳內
所有在血族有一定話語權的人都聚集在此,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五位長者坐在那張王座的下麵,神色平靜。他們等了很長時間,可都看不見陸無淺的身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沒空陪她玩這種小孩子把戲!”又過了不久,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猛地拍在桌麵上,話語中極盡嘲諷,麵上卻顯得十分憤怒,看那樣子就像真的耽誤了他的什麼重要事情,而他們的女王殿下是個任性的小孩子。
對於他的示威,所有人的腦子裏都閃過一個名詞:白癡。
對方在暗處,他們在明處,這種情況顯然對他們不利,最好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可現在好像是兩軍交戰的戰場上,他自己跳起來說你過來打我啊,這應該是想不開了吧?
“為什麼這種人到現在還能活著?”陸無淺將絲絨幕布掀開一條縫,往外張望。
“老實說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他太蠢了,所以周圍人覺得他構不成威脅,於是就饒了他吧?畢竟他的家族掌握著整個血族20%的經濟,如果貿然出手會變得很麻煩,不過我們的人已經在暗中解決了。”琉夜站在陸無淺身邊,像一個優秀的秘書一樣耐心解釋著。
“原來如此,可為什麼我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陸無淺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
琉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說:“那是因為經濟方麵一直是我在幫你處理,你當然沒有聽過。”
陸無淺被噎了一下,訕笑道:“呃,抱歉抱歉,我忘記了。對了,交給你的那件事處理好了嗎?”
“所有參與者的名單都在這裏,包括罪行我都一一羅列出來了,你真的要這麼做嗎?這裏麵不乏有相當實力的人在,雖然五位長老中有兩位是我們的人,但我們的勢力依舊不強。”
“這你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把我們的人插進去,就當是給他們的大禮。”陸無淺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麼接下來,就輪到我們出場了,it’s show t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