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善惡本難分,忠奸兩道始同根。
初涉江湖不知險,路見不平劍對人。
才了黃山風波事,又上中嶽伴星辰。
原是少年愛恨朗,怒時感罵不仁。
翌日,晨曦依舊。
然而莫獨雪的心卻時常難以平靜,倒不是他太過敏感,實在是昨日師父的神色太過古怪。江湖上誰人不知薑劍楓是出了名的疏狂,生有著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平日裏都是臨危不亂、傲氣淩人的樣子,昨日竟然聽到“賀千鳴”三字陡然變色,實在蹊蹺。莫獨雪嘴上不,心中卻時常記念著。
“怎麼,莫師弟,怎麼吃飯也心事重重的?”“三師兄……”早上練了劍,眾弟子都在用早膳,盯著炊餅出神的莫獨雪在眾位狼吞虎咽的弟子中格外顯眼,不由得引來三師兄應寒的關注。“三師兄…我沒事…隻是…”“哎呀你看看,咱們豪爽直當的莫師弟話都吞吞吐吐了還沒事?”莫獨雪見瞞不過應寒,聲道:“三師兄,出來借一步話。”
應寒隨莫獨雪走出屋子,忙問道:“莫師弟,究竟出了什麼事?”莫獨雪見左右無人,道:“三師兄,你有沒有覺得昨日師父有些古怪?這賀千鳴究竟是什麼人。”“原來你也發現了,我隻知賀千鳴是泰山飛鷹宗的宗主,為人心狠手辣,專愛搜集各門武林絕學,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能偷便偷,能搶便搶,若強搶不來則殺人放火……像姑蘇梅花劍韓龍、襄陽破陣槍王星海都是因此死在賀千鳴手下的。總之,這個人從不講什麼江湖道義,是個惡人。”莫獨雪聽得仔細,不禁點頭道:“確實是個惡人!”“好啦,莫師弟,師父做事自有分寸,他有他的道理,我們這些徒兒就不要多管閑事了。”“嗯……”
用過早膳,眾弟子來到衝陽殿聽薑劍楓傳授陽華心法。莫獨雪步入店中,見薑劍楓正端坐在木椅上,忙行禮:“徒兒拜見師父。”薑劍楓見莫獨雪到來,微微一笑:“獨雪,你來了。”這麼多年,薑劍楓對莫獨雪都是如此和藹。莫獨雪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等待著薑劍楓講授心法。眾弟子的目光也都聚集在薑劍楓身上。
“今日在講授心法前,為師要和大家商議一件事。”薑劍楓緩緩道。大家更加好奇,都想知道師父要些什麼,聚精會神的看著他。“此月十五乃是我師兄玉清散人的六十壽辰,我師兄在泰山雲觀出家為道士,不理紅塵事,然我甚是思念師兄,我去祝壽他定然不會見我,所以我決定派應泉和獨雪去雲觀走上一趟,獻上賀禮。”
莫獨雪一聽到“泰山”便來了興致,“師父的可是泰山的雲觀?”“正是。”“好,弟子定不辱師命。”薑劍楓將目光轉向應泉,“應泉,平日辦事就數你最為穩重,你莫師弟很少下山,江湖閱曆尚淺,你要多提攜他。”應泉雙手一拱:“弟子定會照顧好八師弟,將賀禮順利送達。”薑劍楓捋捋胡子,“好,你們聽過心法後去準備一下,明日出發。”
聽過心法後,莫獨雪與應泉走出衝陽殿。“大師兄,實不相瞞,這次去泰山,我想見一見那泰山飛鷹。”應泉聽到莫獨雪這話嚇了一跳。“你要去飛鷹宗見賀千鳴?”“難道師兄不想見見這讓師父都畏懼三分的賀宗主麼?”應泉顯得有些為難,“這……倘若惹出什麼亂子……”“咱們潛入進去,不驚動他們就是了。”應泉知道這個八師弟是個執拗性子,他想做的的事誰也攔不住,隻得答應了。二人回去收拾了行囊,找薑劍楓領了賀禮,第二日一早便出發了。
二人向西取道壽春府,再乘馬車向東北方行駛,沒幾日便到了離泰山不遠的青州,一路上師兄弟二人笑笑,欣賞沿途風景,倒也並未覺煩悶。莫獨雪久居黃山很少出來,對外麵的世界也是充滿好奇,向應泉不停詢問。應泉也甚是耐心,一一為莫獨雪解答。二人駛進青州地界,找到一家客棧,隻見客棧規模不大,門上大大的牌匾卻格外顯眼,牌匾上刻著四個金字“福來客棧”。應泉與莫獨雪下了馬車,應泉看看牌匾:“咱們就在此住下吧,順便問問掌櫃此處離泰山還有多少路程。”“好,色也不早了。”二人將馬栓好,剛走進店中,一個店二便迎了上來,殷勤地問道:“二位大爺,打尖還是住店?”“住店,來兩間上房。”應泉答道。“好嘞,您這邊請。”“對了,此處離泰山雲觀有多少路程?”“不遠不遠,您二位駕馬車往東南走個半日便到了。”“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