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悅,今天是第二天了,毅然還是沒有醒來,我也被深深的愧疚感所包圍,芥子安慰我說世界上有些東西就是劫數,躲也躲不掉,我知道他是想讓我好過一點,但我卻一點兒也沒有覺得好過。我整天整天地陪著毅然,阿德和芥子也經常過來。我不知道毅然什麼時候才會醒,我好害怕。”
“韓悅,今天是第七天了,整整一個星期了,毅然恢複得要比預期得慢,但他終於醒來了,這是一個令人興奮的消息。看著毅然蒼白的臉,我好難過,如果不是我任性,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韓悅,今天是第十二天了,毅然的狀況還是這樣,我有好多道歉的話要和他說,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半夏自己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是怎麼渡過的,似乎奔走於學校和醫院之間,綿綿的陰雨天氣加劇了半夏陰霾的心情,有時候,半夏覺得自己需要站在一個距離自己很遙遠的地方看自己,她覺得現在她異常渴望尋找那份沉溺在黑暗之中的溫暖。
“半夏,快來!毅然說話了!”正在寢室的床上稍做休息的半夏一接到阿德的電話,就急忙向醫院跑去,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腦海裏是什麼樣的念頭,隻是一心想到盡快趕到醫院。
當半夏趕到醫院的時候,毅然的床邊已經圍了許多人。
“毅然,把這藥吃了吧!”阿德一手拿著白色的藥丸,一手拿著水杯遞到毅然麵前。
毅然抬頭看了看阿德,手一揮,還沒等阿德反應過來,透明的玻璃水杯便以一個拋物線的形式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半夏突然覺得玻璃反射的燈光格外刺眼。
“毅然,你怎麼了?”半夏急忙跑到毅然跟前。
“是你呀!”毅然斜視了半夏一眼,很漫不經心地說。
半夏一怔,她假設過千千萬萬個毅然醒來時的情景,也假設了千千萬萬句第一句開口的話,但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一個橋段。
“毅然,你哪裏不舒服嗎?”半夏溫柔地問道。
“要你管!”毅然瞪了半夏一眼,側過身去,“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什麼都結束了,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
“什麼?!”半夏不理解毅然的意思。
“毅然,發生什麼事情了?!”阿德激動地說道。
“什麼意思叫做‘都結束了’?”芥子顯得有些激動。
“我們都出去吧,讓他們倆個好好談談。”小紫說。
沉默。
這一刻大家各有各的心事,卻不知彼此在想些什麼。陽光蒼白地灑在病房裏,半夏覺得毅然的側臉顯得格外陌生。芥子看了看毅然又看了看半夏,走出了病房,阿德和曼斯緊隨其後,小紫看了看毅然,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歎了一口氣,關上了病房的門。
“毅然,你怎麼了?”半夏走到毅然跟前,擋住了從窗外直射進來的陽光,“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剛才講得不夠清楚嗎?”毅然坐起身來,“我們結束了,我們分手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