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第二張卡牌翻開,『高塔』的圖案出現在了托德的麵前,喉骨繼續說道:“一場革命由宗教勢力首先發起,進而席卷至整個帝國。原本的信仰自由被廢止,『天父一神論』成為了國教。異種族群被逮捕並殺害,任何記載有他們的書籍和文獻,被付之一炬。”
第三張牌『命運之輪』被放置在了最右端。
“在那樣混沌和暴戾的年代,有一位名叫『薩瑟蘭』的煉金術師站了出來,引領著族群的幸存者,向著大陸的東方遷徙。在之後的戰爭中,先賢薩瑟蘭為了掩護這僅存的血脈,選擇了麵對大軍、一人斷後,力竭身死之後,屍身被敵人用大火焚燒了七天七夜,全屍未留、餘燼四散。”
將卡牌重新收齊、置於掌間,喉骨解下了腰間的皮筒,又抿了一口:“在那之後,異種就像老鼠一樣,成為了被獵殺的對象,終日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所以,為了生存也為了複仇,救濟會產生了。”
看了眼僧侶胸前的十字架,男子壓低了嗓音:“您何不考慮一下,加入我們呢?”
托德皺緊了眉頭。
喉骨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頭向前伸去,臉色昏暗:“托德先生難道沒有想過嗎?您的身上有著『薩瑟蘭的遺產』,一旦被教會發現又或是……被人告發,等待您的隻有審判台和火刑架……”
話音未落,一顆石子掉落在了桌麵上。
下一瞬間,黑羊站在了二人的中間,臉朝著喉骨,背對著托德,聲音聽上去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托德先生,請您今天先回去吧。”
托德站了起來,感受到二人空氣中緊張的氣氛,猶豫著說道:“可是你……?”
女孩的聲音又大了一些:“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對團長說!請您離開這裏!”
托德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喉骨,意識到黑羊的確是希望自己離開此地,便帶著小傑瑞退出了暗室。
喉骨坐回了椅子,從懷中取出了銀製銼刀,一邊磨著指甲一邊無奈的搖頭,開口說道:“你的主意依然沒有改變?”
黑羊坐在了他對麵的位置上:“我說過了,今天是我的最後一場演出。”
對方堅決的態度,讓男子升起深深的挫敗感:“當初和你一起長大的馬科斯.伯恩,希望你放棄旅行留在修道院,求了那麼多年,你都沒同意。托德先生隻和你相處了不到一天,你就主動提出要留下?”
揣在衣兜中的手,暗暗捏緊了那片半透明的玻璃晶體,女孩點點頭說道:“在他的身邊,我能看見一個全新的世界,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的世界。所以,我請求你,別再去打擾他……”
喉骨將桌上的塔羅牌拿在了手中,隨意抽出了一張,看著上麵的圖案笑了起來:“不去打擾他?當他明白了『薩瑟蘭遺產』背後的真正含義,就輪到他去打擾這個世界了……”
翻開的牌麵上,一名男子雙手反綁,被人倒吊在了t字型的樹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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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當滿腹心事的托德,來到地下實驗室的門口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已在那裏等候多時。
穿著女式輕便服飾,洗淨鉛華的黑羊坐在了一個大皮箱上,笑著對他說道:“托德先生,我被家裏趕出來了,可以請您收留我嗎?哦,對了!請您以後別再叫我『黑羊小姐』,我的名字叫做卡琳.福爾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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