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托德重新回到酒館之中,芮契爾問酒保要了一瓶清水,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托德拿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開口問道:“你潛入長老會的時候,那位叫做伊利亞德的老人,明知你私自進入他的圖書館,抄錄走他的筆記,盡管到了最後,他把你關進了牢中,但看樣子似乎並不打算為難你?”
芮契爾緩和的語氣中帶有一絲感傷:“在我的印象中,伊利亞德是一個古怪的老人。他給了我生命,卻又並不把我當做一個實驗品去對待。在我還小的時候,他會給我提供食物和衣服,還會允許我自由行動。或許,在他看來,我的存在驅散了一些他的孤獨,讓他體會到了家庭的溫暖。”
“那麼,關於紛爭軍團的大團長——梅瑞狄斯,你知道些什麼嗎?”
“說起梅瑞狄斯,當在獄中聽她親口說出自己的身份時,我嚇了一大跳。我從來沒有想過陰影之國的那個烏鴉女,竟然是一位活了上千年的古泰羅人,更沒有想到她就是紛爭軍團的大團長,還是先賢薩瑟蘭的女兒……”芮契爾不可思議的說道:“我在長老會中,聽過軍團長的許多傳聞,有人說她是一位千年前的異種英雄,也有人說她親手屠殺了數千人,讓數個國家從版圖上徹底消失。”
托德回想起那個言行讓人無法猜透的女子,感歎的說道:“我聽她說起過,伊利亞德正在複活她的父親——先賢薩瑟蘭,但聽上去她並不讚成這件事情。”
芮契爾咬著嘴唇,思慮再三後說道:“托德,答應我一件事情,關於薩瑟蘭的事情,你盡量別去插手。”
“為什麼?”
“因為我們沒有必要去對抗薩瑟蘭……當埃莉諾的複製實驗成功之後,伊利亞德找到了一條複活薩瑟蘭的道路。不僅如此,他還用一種特殊的東西,改良並強化了實驗的效果。這種東西,就是暴君。”
芮契爾靜靜的說道:“數十年來,梅瑞狄斯和伊利亞德一直在合作,前者提供暴君,後者主導實驗。薩瑟蘭在源源不斷的暴君供給下,已經成長為一個異常強大、不可戰勝的怪物。他存活在蘇普哈山脈的岩漿之中,越長越大,越來越強。當他複蘇的那一天,將是整個世界改變的一天。”
托德盯著芮契爾的眼睛,沉聲問道:“你認為,薩瑟蘭的複活,對於異種族群來說是一件好事?”
芮契爾拽住耳邊的碎發,一邊用手打著圈兒,一邊說道:“在以前的一段時間裏,我的確認為先賢的複活,對異種族群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異種族群的力量被世人所忌憚,終歸到底他們是無法融入這個社會的。隻有出現一位強大的異種領袖,帶領異種推翻其它國家,清除其它種族,才來徹底迎來異種的時代。”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事情的發展,我開始懷疑我之前的想法。一個能夠毀滅一切的怪物,真的能帶來一個和平的世界嗎?即便異種們消滅了其餘種族,摧毀了所有王國,我們真的就能迎來和平,不再爭鬥嗎?”
芮契爾自嘲的搖搖頭:“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所以,我嚐試更換思路,試著在世俗王國中,尋找一位合適的領袖來調和異種和普通人之間的矛盾,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平衡點,讓異種和正常人坐在一起,就像鄰居同事那樣和平共處。經過多年的搜尋,我的確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那個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