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剛剛兒臣還在心裏很是擔心,若是此事和太傅有關,兒臣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樣說著,玄業的麵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慶幸的表情。
對此,玄瀧又是笑著抬手摸了摸玄業的腦袋,沒有說話。
這一次,玄業沒有躲開,甚至還抬頭又是朝著玄瀧笑了笑。
這樣的玄業,恁是玄瀧也是沒有想到,他都是刻意裝出來的模樣。
回到自己的寢宮之後,玄業麵上的表情便是變得難看了起來。
“殿下,奴才所說的可是千真萬確,沒有一句假話啊,還請殿下相信奴才啊!”
就在玄業剛剛走進自己的寢室,麵前就是突然跪下了一個人。
仔細看來,正是那日在假山裏談論皇後娘娘的宮人。
此刻,他麵上的表情和那日也是無異,一樣的惶恐,一樣的不知所措。
隻是,他說出口的話,卻是句句耐人尋味。
玄業到底還隻是一個孩子,當下聽了宮人的話後,頓時勃然不怒。
他抬腳就是朝著宮人踹了過去,“孤知道了,孤都知道了,你還要重複多少遍才能停下?啊?”
玄業的麵上出現了一抹崩潰的神色。
他當下就又是跑向了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不想被人看到自己此刻的軟弱無助。
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怎麼辦,他很是煎熬。
就在前一日,他認為還是最為疼愛他的父皇,今日裏便是成為了最疼愛別人的人。
這一刻,玄業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全世界都給拋棄了一般。
明明,就在此之前,他最是信任的父皇和太傅,此刻卻是成為了他心裏最大的魔障。
可是,若是讓他對著穆瑾歡下手,他卻又是做不到,若是讓他原諒穆瑾歡,玄業心裏更是不願意。
就在這樣糾結而煎熬當中,玄業沉沉地睡了過去。
良久,那個宮人試探著從地上站起身,輕聲喚道,“殿下?殿下?”
在沒有得到答複之後,他又是大著膽子朝著玄業的床邊走去,更是伸手輕輕扯去了蒙在玄業麵上的被子,看著就算是在睡夢中都是皺著眉頭了流著眼淚的玄業,宮人笑了。
而後,宮人又是四處觀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次日,玄業發了燒。
他在經曆了昨日那樣一個大的轉折後,毫無疑問地發了燒,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麵色緋紅,看著很是可憐無助。
抬手摸了摸玄業那依舊燙手的額頭,玄瀧當下就是一怒,轉頭看向一邊伺候的宮人,“你們是怎麼伺候的?為什麼太子殿下會發燒?”
還未等那些宮人回答,玄瀧就又是看向了門口,“太醫呢?怎麼還沒來?太子殿下眼下還沒有退燒,這太醫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眼下的玄瀧,就好像是那一怒的獅子一般,隨時都是會給人致命一擊。
他的麵上是滿滿的不耐與煩躁,不論是看向誰的眼神都是充滿了不善。
玄瀧在擔憂。
畢竟,這玄業自從生下來之後,除了在淩無霜出殯那時生病之外,便是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頭痛腦熱的事情,這叫玄瀧如何不擔憂?
他看著這樣弱小可憐的玄業,又是想到了當初的玄業,心裏就是一陣難受。
他在害怕,害怕玄業會就此離他而去,他不敢想象這樣的事情發生後他會是如何的反應。
就在這時,一直躺在床上的玄業動了動嘴唇,輕聲呼著,“水,水,水……”
一旁眼尖的宮人見此,趕緊端著水上前,“陛下,殿下醒了。”
說著,就是把水遞到了玄瀧的手邊。
聽到宮人的話後,玄瀧更是無暇生氣,當即就是轉身看向了玄業,在發現玄業真的有所轉醒後,麵上這才露出了一個萬幸的表情,一把將玄業抱了起來,緊緊地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他好像是抱著一個失而複得的寶貝一般,麵上是滿滿的慶幸。
玄瀧不斷地親著玄業的麵頰,神情似喜似狂。
“業兒,你終於醒了,你嚇死父皇了,嚇死父皇了……”
來來去去,玄瀧的嘴裏就是念叨著這幾句話。
被玄瀧的力道箍得有些難受的玄業掙紮了一下,嘴裏依舊呼著,“水,水……”
這一次,玄瀧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當下,玄瀧轉身在看到宮人手中的茶杯後,一把奪了過去,小心地端在了玄業的唇邊,給他喂水。
一杯茶水下去,玄業睜開了眼睛。
他在看到抱著自己的人是玄瀧後,眼淚立刻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