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
玄業緊緊地抱著玄瀧的脖頸,語氣裏是滿滿的委屈。
顯然,此刻的玄業滿心裏還是想著玄瀧最在乎的是穆瑾歡這件事,他還在計較著。
可是,他又是放不下玄瀧,所以才會這般的委屈。
不過,此時的玄瀧根本就無暇顧及玄業的異常,滿心裏都是玄業終於醒過來了的喜悅之中。
“業兒,孩子,我的孩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時,太醫剛好趕了過來。
在給玄業重新診脈後,太醫也是鬆了一口氣。
“陛下,太子殿下的燒很快就是會退去,眼下隻需好生將養,不過數日,便是會恢複如初。”
隻是,太醫的心裏有些疑惑。
他觀這太子殿下的脈象,分明就是思慮過重,所以才會引出風寒。
但是,這太子殿下隻是一個三歲稚童,根本就不會有過多的心思,每日裏也僅僅是跟著丞相大人和安少將軍學習課業罷了,怎麼會出現思慮過重的事情呢?
不過,這到底還是涉及到皇室太子,太醫不敢妄下定論,當下就是把這個疑惑埋進了心裏,沒敢說出口。
至於玄瀧,他在聽到玄業無事之後,自然更是無暇顧及其他。
所以,這件事,便是就此揭過,誰也是沒有再次提出來。
晚間,玄瀧在被大太監再三勸解,終於回去後,那個談論淩無霜之事的宮人又是來到了玄業的寢室當中。
當下,他看向玄業的麵上是滿滿的擔憂,“殿下,您的身子沒事吧?”
說著,這個宮人就又是對著玄業跪了下去,開始打著自己的麵頰,自責道,“都怪奴才,都是奴才的錯,若是沒有奴才這張嘴胡說,殿下也是不會生病,都是奴才的錯……”
宮人的聲音一直在玄業的耳邊充斥,使得他本就難受的心思,變得更加煩躁。
當下,玄業很是煩躁地揮著手,“好了好了,你起來吧,孤不怪你。”
說完後,玄業就又是不耐煩地翻了個身。
此刻,他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疼,尤其是頭,更加像是要炸裂了一般,一直嗡嗡作響。
他現在急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想要好生休息一番,不想要聽到任何的響動。
可惜,此時終究還是不會如玄業所願。
未等他再次閉上眼睛,就又是被那宮人給阻止。
“殿下,您想啊,娘娘可都是因為丞相大人才是會變得憂思成疾,繼而才是會變得身體不好,到最後,更是抱憾而終,娘娘可真是可憐啊……”
說著,這宮人就是開始哭泣,抽抽噎噎的,好像受委屈的是他自己一般。
這樣的話聽在玄業的耳朵裏,更是加劇了他的痛苦。
他有些難受地捂住了自己的頭,“閉嘴,你給孤閉嘴!”
他不想聽到這樣的話。
可是,看著這樣的玄業,那宮人的眼中就是閃過一抹竊喜,變得變本加厲,如何會停止下來。
“殿下,眼下,這正是一次好機會,正好可以借著此次機會來給娘娘報仇,殿下……”
未等宮人說出接下來的話,玄業便是猛地坐了起來。
他目光陰鷙地看向那宮人,額頭處的青筋更是隱隱暴起,“你說什麼?”
可能是此刻的玄業看起來太過可怕,儼然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孩子,那宮人有些害怕地後退了幾步,咽了咽口水,有些諾諾地看向玄業,沒敢再次開口說話。
“你說什麼?”
沒有等到宮人的再次開口,玄業有些不耐,再次開口詢問。
不過,這一次,他的聲音中更是充滿了狠厲。
宮人這才反應過來,當下就又是把自己剛剛的話給重複了一遍。
說完後,宮人又是小心翼翼地探查著玄業的麵色,似乎是在等待著他的答複,隱約間又是有些焦急,害怕玄業會不答應。
聽了宮人的話,玄業的眼中出現了一抹掙紮。
陷害,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即使在他初次聽到他母後的死和穆瑾歡有關聯的時候,不論那時候心裏是多麼的憤恨,都是沒有想過陷害這一事。
可是現在,他聽著宮人的意思,是他可以借著自己此次生病來嫁禍給穆瑾歡,就算是不能把穆瑾歡怎麼樣,也是會就此使得她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大大下降。
畢竟,他可是父皇唯一的皇子,更是這黎國的太子殿下。
“殿下,怎麼樣?此計可行?”
就在玄業掙紮的時候,宮人再次探頭在他的麵前詢問道。
玄業感覺到自己的頭越來越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