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業兒最近身子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實在是前些時日玄業一直都是處於病怏怏的狀態,使得玄瀧很是擔心,不得不隨時注意著他的身子。
有些貪戀地趴在玄瀧的脖頸間,玄業輕輕搖了搖頭。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安靜的趴在他父皇的懷裏了,久到他都快要忘記了這種感覺。
玄業心裏有些難受。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的父皇要那樣做呢?為什麼他的父皇要那樣對待他的母後呢?
若是,這一切,他還不知道該有多好啊!
那麼,他依舊還是信任著他的父皇,信任著他的太傅,喜歡著他們。
不過很快,玄業在心裏就又是有些懊惱與自責。
他怎麼可以這樣想呢?他這是把自己的母後置身於何處了?他難道要對不起自己的母後了嗎?
玄業啊玄業,你怎麼可以成為那樣一個白眼狼呢?
一時間,玄業的小臉上就又是出現了糾結的神情。
甚至,那一直放在玄瀧肩膀上的小手也是緊緊握了起來。
他這樣的變化,很快就是被玄瀧給發現。
當下,玄瀧抱著玄業使得他麵對自己,疑惑地問道,“怎麼了?業兒是哪裏不舒服嗎?”
這樣問著,玄瀧的麵上也跟著出現了焦急的神色,當即就是要揚聲喚太醫。
見此,玄業趕緊斂下自己的心思,抬手拉住了玄瀧,搖了搖頭,“沒事,兒臣沒事,隻是覺得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父皇了,一時間有些激動罷了。”
說完後,玄業就又是趴在了玄瀧的脖頸間,一副軟趴趴的樣子,很是惹人憐愛。
他這樣的表現,使得玄瀧心裏更是自責,就連一旁的穆瑾歡,對著玄瀧也是露出了一抹不讚同的表情。
對於前些時日玄瀧因著政務繁忙而無暇陪伴玄業一事,穆瑾歡也是頗有些不讚同。
隻是,她到底還是和玄瀧之間有了隔閡,不好多加言說。
現下,穆瑾歡看著這樣的玄業,終於忍不住,微微皺眉,看向玄瀧,張口道,“陛下,今日裏殿下各項表現均是優異,隻是,情緒上還是有些低落,想必是心裏有所顧忌,所以……”
說到這裏,穆瑾歡停頓了一下,稍稍調整了下呼吸,朝著看向自己的玄業點了點頭,而後接著又是說道,“所以,還請陛下多多關懷一下太子殿下。”
說完後,穆瑾歡便是立刻朝著玄瀧跪了下去。
“是微臣逾越了,還請陛下恕罪。”
就在穆瑾歡低下頭的瞬間,玄業看向了她,看向她的眼神很是複雜,一直緊緊握著的小手,也是稍稍鬆了鬆,眼睛裏出現了一抹掙紮。
玄業能感受得到,穆瑾歡是真心為他著想,而不是裝出來的模樣。
可是,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她和他的母後之死有所關聯。
這樣想著,玄業就又是把頭埋進了玄瀧的脖頸間,不肯抬頭看向穆瑾歡,更是不願意看向她的眼睛,他選擇了逃避。
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穆瑾歡,玄瀧的眼中也是出現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他把玄業抱得緊了些,而後就是轉身,“無礙,你起來吧。”
說完後,玄瀧就是抱著玄業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隻是,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突然頓了下來,“對了,一會兒安少將軍那裏的課業,便先行暫停吧,丞相大人你給說一聲,再者,一會兒你來朕的禦書房一趟。”
話畢,玄瀧便徑直離開。
期間,就在他說話的過程中,都是沒有回過頭,一直背對著穆瑾歡。
所以,穆瑾歡和玄業,他們誰也沒有看到玄瀧麵上的表情,更是不知道他此刻的情緒如何。
就連玄瀧的語氣,也是極其淡然,根本就聽不出任何的起伏。
等抱著玄業回到了他的寢宮後,玄瀧放下了他,看著玄業,眼神很是認真,“業兒,你在想著什麼事情,告訴父皇好不好?”
說著,玄瀧的麵上就是露出了一抹愧疚的神色。
都是他不好,沒有盡到作為玄業父親的職責,就是連玄業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都是不知不覺。
隱約間,玄瀧覺得,或許還是和玄業前些時日問過的那件事有關。
隻是,他知道,既然玄業在那個時候便是已經說明了自己沒事,表示了不再多問,那麼,玄業定然不會再次主動開口告訴他這件事。
所以,玄瀧想要玄業能放下心防來告訴他這件事,能信任他。
或許,他自己都是不知道,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在玄業的心目中,已然沒有了往日裏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