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還是想要玄業能放下這一切。
玄瀧的麵上出現了哀求,出現了難受,甚至是出現了些許的軟弱。
看著這樣的玄瀧,玄業心裏也是不好受。
好幾次,他都是想要把自己心裏的事情告訴玄瀧,可是,他隨後又是想到,那個宮人所說的,他父皇心裏麵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穆瑾歡,從來都是穆瑾歡,根本就不是他。
玄業就又是硬下了心腸,不想要把這些事情告訴玄瀧。
他害怕,害怕他就此說出來,會讓自己在他父皇心目中的地位,更加下降,甚至會讓他的父皇開始厭棄他。
玄業真的很害怕。
他這樣想著,麵上也是相應做出了些許的表現,微微露出了一抹懼意。
突然,玄業就是感受到自己頭頂一暖。
他抬頭看過去,是玄瀧的手放在了他的頭頂,眼睛裏有著濃濃的擔憂與自責。
“孩子,不要怕,你告訴爹,爹會一直保護你的,爹是一直站在你身後的人,永遠不會害你的人。”
不得已,玄瀧對著玄業用了爹找個自稱。
他發現,就在上次帶著玄業出宮後,玄業便是格外喜愛爹找個稱呼,似乎很是不願意稱呼他為父皇。
所以,玄瀧想著,他是不是可以通過這樣的方法來拉近他和玄業之間的距離。
果不其然,玄業在聽到玄瀧的自稱後,眼睛閃爍了一下,麵上也是出現了一抹鬆動。
爹,是啊,他是他的爹啊,應該是他最信任的人,永遠會保護他的人。
可是,隨後玄業又是想到,他最信任的爹,心裏最重要的卻是太傅,根本就不是他。
所以,玄業的麵色再次變得堅決起來,扭過頭去,不肯看向玄瀧。
他這樣的表現,很是明確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玄瀧的眼底暗了暗。
他不明白,明明玄業已經看著鬆動了許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又是變得堅決起來,這其中,是不是存在著什麼誤會?
這樣想著,玄瀧的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業兒,不論你聽到了什麼或者是知道了什麼,你隻要知道,爹是最為疼愛你的人,在爹的心裏,你也是最重要的人。”
說到這裏,玄瀧就又是看到玄業的身子變得僵硬了一下。
玄瀧的眼底再次變得黯淡,看來,當真是有人在玄業的耳邊說過什麼話,並且還是詆毀了他和玄業之間的關係。
隻是,到底是何人,居然敢這般大膽在玄業的麵前詆毀他和玄業的關係?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要知道,玄業可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更是這黎國的太子殿下。
依著這樣的身份,他自然是最為疼愛玄業,但凡是有些腦子的人,都是不會想到用這樣的招式。
可是偏偏,那人卻是成功挑起了玄業對他的隔閡。
想到這裏,玄瀧心裏就是一陣懷疑。
或許,是那先皇後餘黨已經開始行動了……
玄瀧周身的氣息突然變得冷厲了起來,隱約間更是充滿了一抹殺意。
他這樣直白的表現,使得玄業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玄業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玄瀧。
所以,就在玄瀧再次低下頭準備把他給攬在懷裏的時候,玄業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幾不可見地躲避了一下。
做出這一係列的行為後,玄業的麵上也是出現了些許懊惱。
他怎麼可以這樣?明明,那是他最為敬愛的父皇,他怎麼可以這樣呢?
尤其是,玄業在看到玄瀧麵上出現的那抹失望,以及僵硬的雙手,玄業心裏更加的難過。
很快,玄業的眼角就是出現了一串晶瑩的淚珠。
他一邊搖頭一邊看向玄瀧,“對不起父皇,對不起,業兒也不想這樣的,真的不想這樣的,對不起父皇,您不要難過,不然業兒也是會難過的……”
不過片刻,玄業便是哭得像是個淚人兒一般,很是可憐可愛。
玄瀧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轉而就是把玄業給抱進了懷裏,“傻孩子,父皇沒事,父皇沒事的。”
聽到玄瀧的話後,玄業的哭聲變得更加大聲,好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與難受都給哭出來一般。
對此,玄瀧眼底的疑惑變得更甚。
果然,果真是有人在玄業的耳邊說過什麼話。
隻是……
他低頭看了看在自己懷中大哭的玄業,在心裏歎了口氣,隻是,玄業恐怕一時半會兒不會告訴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