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魚提起父親仇恨的次數已經越來越少,但她仍是沒有忘記,也永遠不會忘記。隻是,從這裏出去報仇雪恨的機會似乎也越來越渺茫。
平日裏,莫小魚隻得效防當地人懷念逝去親人的樣子進行祭拜。
由於仁果和莫小魚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原因成謎,也因為他們的行為舉止、相貌和語言都跟本地人大相徑庭,所以本地人一直將他們視若神明派來的使者,也不敢要求莫小魚打鼻塞。
於是她成了本地唯一一個擁有天然鼻子的女人。
包包的降生,讓當地人認為是神明多派了一位使者來眷顧他們,因此對這個孩子也是畢恭畢敬,一見到就行大禮。
其實莫小魚更希望,包包能像個普通的嬰兒一樣成長。
一天早上,莫小魚和兒子在家,仁果又去幫當地人種莊稼。
無功不受祿啊,怎麼可以天天住在這裏,全家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而不出力呢?
不過說來也巧,以前這個阿帕塔尼寨子隔三岔五就會有天災,但自從仁果和莫小魚來到之後,就風調雨順了。所以大家更加認定有神明的眷顧,也對他們更加虔誠。
田間勞作很是辛苦,仁果縱然年紀不算大,也受不了幾個小時彎腰插秧不休息,日頭正高的時候,當地人熱情地請他去旁邊樹蔭坐一會兒。
話說仁果正擦著汗,忽然眼角瞥到了什麼東西,有點眼熟的東西。
他連忙轉頭定睛觀瞧,竟然看到了久違的老朋友——一隻明明是鬆鼠卻長了條貓尾巴的動物,正在津津有味地吃堅果!
仁果激動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隻動物,當年自己跟莫小魚早就死在無名山那個黑乎乎的山洞裏了,說不定化為白骨都還沒人知道呢。
而因為它的出現,他們才在地上摸到了一個圓形的出口,跳下去之後,就莫名其妙來到這裏了。
雖然這裏條件落後,可總算是保全了性命,真應該好好感謝恩人啊!
不過,救自己的是這一隻嗎?會不會有好多隻,都長得差不多?
仁果正想著,那隻貓尾巴的鬆鼠忽然將自己爪子裏的堅果往仁果麵前一放,好像在熱情地請他分享呢,就像當年一樣!
真的是它!仁果確認過眼神,覺得應該就是它!
他給它起了名字叫“鬆鼠貓”,這樣稱呼起來方便些。
仁果盡量緩慢地向它伸出手來,主要是怕動作太快會把它嚇跑。他想讓它跳到自己的手上,撫摸一下它蓬鬆的毛毛,跟它交個朋友。
可鬆鼠貓定睛看了仁果一會兒,忽然轉身就跑,身材輕盈,一跳一跳跑得很快。
可能是自己嚇著它了,仁果有些失落地想。
鬆鼠貓跳出幾步之後,回過頭來再望著仁果,眼神裏並沒有一絲恐懼,反倒滿是淡然。
於是仁果鼓起勇氣又追了幾步。
鬆鼠貓往前跳了一段又停下看著他,就好像在邀請他跟自己玩遊戲一樣。
仁果一時興起,拔腿再追,非要追上不可。他的飛毛腿可是有據可查的。
就這樣,一個跑一個追,仁果不知不覺已經偏離他插秧的那塊農田十幾公裏了。
等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不過他並不慌張。曾經一個人獨居山中許多年,辨別方向易如反掌。隻是一整天沒見包包了,還真想得慌。
“鬆鼠貓兄弟,下次我再陪你玩兒吧,回見啊!”
仁果依依不舍地對不遠處的它揮了揮手,拔腿就要往回走。
突然,他的腳步又停下了。
那是什麼啊?!
在他的麵前有一片茂密的樹林,然而樹林的深處,似乎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熠熠發光,發出的是那種黃澄澄的金子般的光芒,半邊天都快被它染成金燦燦的了!
仁果杵在那裏發了好一會兒呆,他想象著,樹林那邊也許有一堆金礦,那麼,有沒有阿裏巴巴和四十大盜呢?又說不定,那是一尊佛像在發光?
仁果並非貪財之人,但那種耀眼的光芒似乎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他太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鬼使神差般,他拚命向樹林深處跑去。
這片野生的叢林裏布滿了細密的荊棘,路非常不好走,他裸露的小腿很快被劃得傷痕累累,但他依然執著,不改方向。
令他驚訝的是,在這片樹林裏,他又看到了少說有30隻跟鬆鼠貓一樣的動物!
原來它們有一個大家族啊。那還真不好說,究竟恩公是哪一位呢。
那些鬆鼠貓仿佛有靈性,集體帶著他往前跑,還專門“指引”他走那些荊棘少些的路......
仁果抬起頭,從樹葉的縫隙中看見那金光越來越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