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眼的怨念中,李老慢悠悠的將筷子上的幹炒牛河送入嘴中,輕輕咀嚼了兩下。
“鑊氣逼人!鑊氣逼人!”李老連連讚歎,一張老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口中的河粉略帶彈牙,高溫爆炒讓淋下的醬汁,完美的包裹在上麵,鮮香適宜。
豆芽的清爽,蒜苗的辛辣,牛肉裏麵滲出的肉汁,這幾種味道完美的和牛河結合在一起,讓這道河粉出彩至極。
李老讚歎完,接著從盤中夾起一塊牛肉送到嘴裏,牙齒隻是輕輕一合,鮮嫩的牛肉立刻就在齒頰間彈開。
“好嫩!小夥子你是用的什麼牛肉?!”李老忍不住又是驚呼出聲。
“和牛的裏脊肉。”劉芒回道。
“不可能吧!和牛的裏脊我也吃過不少,可像這種沒有一絲筋絡,入口能有魚肉一般滑嫩的,我還是第一次吃到,你是怎麼辦到的?”
“很簡單,這塊牛肉在下鍋醃製前,我先用細鹽用力揉搓,這樣一來,雖然牛肉的外表完好無損,但內裏的筋絡都已經斷掉了,下鍋過油才能呈現出絕佳的口感。”
“原來如此,一道普通通通的‘幹炒牛河’能讓你炒的如此出眾,足見其功底。如果沒有看到你的人,單單嚐到這道菜,我一定會以為,炒這道‘幹炒牛河’的一定是位從廚幾十年的大師傅。”
“評委老師過獎了。”。
“是嗎?我也來嚐嚐。”韓少白板起臉:“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
“請便!”劉芒微微一笑。
韓少白沒有像李老那樣,單獨的將牛肉和河粉分開吃。而是夾了幾根河粉和一點豆芽和蒜苗,再蓋上一塊牛肉放入一個勺子裏,然後一起送入嘴中。
牛河一入口,同樣身為廚師的韓少白和李老的感受,又完全不一樣。
李老隻能分辨出牛河的口感,而韓少白卻能體會到其中技法的艱難。
‘幹炒牛河’最大的特點有兩點,一是鑊氣,一是幹身。
鑊氣是指炒河粉的時候,火候要足,那才能逼出肉香和醬香。
幹身是指炒製牛河的時候油要盡量少放,這樣吃到口裏才不會膩口。
一般來說,能做到其中一樣的廚師就算可以了,能同時兩樣都能做到的,那就可以稱為大師了。
而劉芒現在的這道‘幹炒牛河’不但兩樣都做到完美無缺,甚至在這兩樣的基礎上更添了變化。
河粉吃在嘴裏,除了自身的軟嫩外,其中的外皮居然有一絲淡淡的脆感和焦香的感覺,就是這兩種感覺,給這道‘幹炒牛河’添加了別樣的風味。
“你炒製牛河的時候放了多少油?”韓少白咽下嘴裏的牛河,忍不住問道。
“放油?我沒有放油,完全是幹炒。”
“什麼?沒有放油?那怎麼可能?”韓少白有些質疑道。
“如果沒放油的話,你怎麼能保證河粉不糊鍋,而且完全分散開來?”
“為什麼沒可能?隻要你顛鍋的動作夠快,自然就能夠做到。”劉芒答道。
“是嗎?”韓少白想了一下,這樣幹炒他同樣也能做到,但那是他多年練就出來的手感。而劉芒學廚才三年就能做出來了,那真的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