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燕莊之禍(1 / 2)

為什麼隻有雲澤知道呢?因為,這是他給龍玄參,陸則,還有軒轅玲瓏寫下的結局。他們,將在這裏共度一生,痛苦一生,說不定,會耗盡所有的愛情。至於皇家秘衛裏的叛徒,雲澤笑了笑,走到一個訓練的房間,對於死人,他不吝嗇笑容的。所以他殺了那裏麵的人,或許說,那是叛徒。對於叛徒,從來不需要手軟。對於敵人,從來不需要仁慈。這是雲澤的信條。所以他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殺掉了雲夢。隻是令他奇怪的是,當年的雲夢必死無疑,卻被嚴恪救走。如今雲夢已死,嚴恪有沒有,想過幫雲夢殺掉雲澤呢?雲澤忽然有些不確定了。嚴家暗衛是南晉僅次於皇家秘衛的地下組織。不同於皇家秘衛天生棲息在皇宮的最低處--寓意地獄最深處,嚴家暗衛卻是生活在世界上。他們不用隱藏,不用躲藏,他們活在世人的目光下,和當世人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隻忠於嚴家。而皇家秘衛,注定隻能活在黑暗中,見不得光。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皇家秘衛是極為不幸的。為此嚴恪特地將嚴家暗衛放養,算是給了他們的自由。但是自由,不代表可以不忠心。所以雲夢死的時候,嚴恪並沒有反應。雲夢的武功猶在雲澤之上,能死在雲澤手上,隻能說明她的心軟了,或者說,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任務本身,而在於雲澤。所以,她才會死。本來,她不必死的。隻是執念太深。嚴恪其實也明白,他跟著天闌珊到處遊蕩,就是要把以前的自己完全放空,一心一意的隻為天闌珊而笑,他的愁緒因她而起,他的歡樂亦因她而生。這樣,就夠了。“嚴恪,你看我買這麼多紅豆夠不夠了?”嚴恪回頭,那個姑娘一身白色衣衫,麵容精致,正滿心歡喜的詢問他要買多少紅豆回去?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不夠。”嚴恪含笑搖了搖頭,紅豆,怎麼都不嫌多呢。“噫!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喜歡吃紅豆呢?”天闌珊瞪大了眼睛,轉身又抓了許多紅豆,她決定回去煮紅豆湯,應該來說,味道是不錯的。嚴恪笑了笑,沒有說話。有些事情,他自己心裏清楚便已是最好了。所以他很開心,開心自己擁有那麼多,開心自己能擁有她。“爹爹!你看鍋鍋!”小彩瑛穿著漂亮的小衣裳,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猶如一灣清澈的湖水,水汪汪的,頗具靈氣,煞是好看。嚴恪順著小彩瑛指著的地方看去,一個白衣少年悄然而立,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甚是好看。嚴恪的目光一下子凝聚出殺氣。如果那個人,不是樓明月,想必他會更高興的。樓明月站在人群之外,看著嚴恪和天闌珊以及小彩瑛,詭異的笑了笑,然後轉身消失在人群之中。就是穀風去追,也追不上他了。嚴恪的眼角微眯,把小彩瑛緊緊護在身邊。直到他們回到客棧,嚴恪都沒有放鬆一絲一毫。因為越是暴風雨來臨,前夕就越是平靜。天闌珊去廚房熬著紅豆湯,紅豔豔的。嚴恪坐在院落裏,耳聽八方,試圖抓住一些蛛絲馬跡。他心裏有些不安。樓明月此人太過可怕,他應該如何應對,才能不傷及他的夫人和孩子?“樓小姐,我家莊主請您過府一敘。”一個聲音響起,天闌珊疑惑回頭,“你家莊主是?”其實她更疑惑的是為什麼這個人知道她姓樓?明明她出來行走都是以天為姓,闌珊為名。“我家莊主姓燕,名諱南月。莊主說你是他的小師妹。”“噢!是大師兄!”天闌珊歡喜起來,卻不忘糾正,“不過我不姓樓,我姓天,名諱闌珊。以後不要叫錯了!”樓微是師父樓玉痕的妻子,如今她卻隻是天闌珊而已。樓微早就死在了回頭崖。活著的隻有天闌珊,而天闌珊是嚴恪的妻子。那人是燕莊的管家,也是龍鳳之輩,所以對此從善如流。“樓姑娘,請。”嚴恪注意到這兒,也沒有意外。他早就派人調查過這裏,也知道燕莊確在此處,所以燕南月來找天闌珊是必然的。隻是……樓明月……罷了,如果在燕莊,想必是更加安全的。“晨曦,我們也去看看吧。”嚴恪摸了摸天闌珊的頭發,結果下一秒天闌珊就把一大袋紅豆塞到嚴恪懷裏,笑嘻嘻的說,“既然如此你就提著吧。”然後天闌珊跟著那個管家一蹦一跳的走了。嚴恪無奈的看著滿懷的紅豆,和被母親“拋棄”的小彩瑛大眼瞪小眼,最後嚴恪挑眉把紅豆扔給了穀雨,然後牽著小彩瑛跟著天闌珊去燕莊。燕莊雖說是莊子,卻更像是一個城堡,落在半山腰上,房屋錯落有致,樹木奇形怪狀,卻暗含五行八卦之術,既有聚集風水之地的象征,也有守護燕莊的本意。一群人來到燕莊,燕南月十分熱情的接待了天闌珊,至於嚴恪,嗬嗬,那是誰?他不認識!是以嚴恪在燕莊受到了極大的冷待。天闌珊對此表示幸災樂禍,但幾天過後新鮮勁過了,把燕莊玩遍之後,天闌珊就覺得沒多大意思了。嚴恪被大師兄特別冷待,她當時沒管,此刻也不好意思去找嚴恪。而燕南月這幾日也是在忙於招待客人,似乎比天闌珊這個小師妹還要重要,否則當初請天闌珊來燕莊的時候燕南月就親自去了,而不是讓管家代勞。是以天闌珊對這個幾天不見人影的大師兄沒什麼好感。天闌珊無聊至極,便在燕莊裏四處亂逛。如今大師兄繼承燕莊,要承擔的責任也比往日更多,二師兄來信說他也是江南蘇家的家主了,至於小師兄,天闌珊經常和小師兄在一起,自是知道小師兄必定能繼承京都第一富豪的位置,甚至看師父的意向,隻要小師兄願意,甚至下一任飄渺門門主也會是小師兄。隻有自己……擁有不平凡的經曆,最後得到了平凡的幸福……天闌珊坐在涼亭裏,看著遠方的假山和引進的水流,心思漸漸飄遠……直到她身後傳來清淺的腳步聲,她嚇了一跳,因為腳步聲極盡,還沒來得及回頭,卻聽見利刃穿破空氣的聲音,天闌珊嘴角溢出鮮血,看著胸前開出的血花和刀尖,她想回頭去看凶手的麵目,“你……你是……誰……”身後的人沒有說話,隻是一下子抽回了刀子,腳步聲遠去。天闌珊倒地,眼睛閉上之前,隱約看見了白色的袍角,和少年般幼小的白色繞金靴,心裏的絕望越來越盛。在穀雨找到受傷的天闌珊之後,幾乎是嚇壞了,連忙點穴止血,然後抱著天闌珊去找嚴恪,嚴恪看到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的天闌珊,心裏一陣惶恐。“快去請大夫!”嚴恪一邊給天闌珊止血,一邊運功護住天闌珊心脈,隨即想起什麼,眉頭一跳,“穀雨穀風!快去找彩瑛!”“是。”穀雨穀風也知事情嚴重的很,很快離開了。燕南月得知消息的時候一進來就打了嚴恪一拳,神色狠辣,“我讓你照顧小師妹,保護小師妹,你就是這樣照顧保護的?!”嚴恪跌落床沿,嘴角破裂,嚐到一絲腥甜,他緩緩抬頭,目光幽深而堅定,但在燕南月眼裏無疑是淬滿了寒冰之毒一般,令他心神一攝。“嚴某,自是會吸取教訓,再不會輕易將妻子的安危交到別人的手裏。”燕南月頗有些嚐到了被打臉的滋味,因為天闌珊是在他的地盤上出事的。嚴恪放任天闌珊到處走,無非是相信燕莊定能保護天闌珊的安全,現在看來,是誰讓誰失望都還說不準。“我……”燕南月想解釋些什麼,最後隻說了一句,“你照顧好小師妹!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燕南月剛走,穀風穀雨就回來了。“小主子失蹤。”穀雨穀風這般說道。嚴恪捏碎了手上的扶手,雖在意料之中,但是他還是生氣了。這是樓明月的手筆!除了樓明月,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和嚴恪爭鋒相對。微微閉上眼,腦海中飛速的運轉,再次睜開眼睛時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穀風穀雨,去查燕莊最近出入的客人。”樓明月能在燕莊出沒,隻能說明樓明月在燕莊住下了,而且和燕莊的人有很大的交情。穀風二話不說走了,穀雨卻有所猶疑,“那燕南月那裏會不會趁機對主子做什麼?”畢竟燕南月和主子怎麼看都看不對眼,剛才據他所推斷,主子臉上的傷還是燕南月所造成的。“不用在意。”嚴恪眼神冰冷,“不過是個燕莊罷了。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我要你們何用!”“是。”穀雨恍然大悟,隨即離去。嚴恪看著穀雨離開,冰冷的眼神在看向天闌珊的時候又化作刻骨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