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法場風波(1 / 2)

戶部尚書瞧著天闌珊,恨得牙癢癢:“殿下,此人犯的可是謀逆的大罪,你若是將他帶走,到時候可是會被牽連的,你好不容易才當了這公主殿下,如今若是再因此事而失了公主的身份與體麵……”“這破公主誰愛當誰當去,這個金印,還給你們。”天闌珊伸手將隨身帶著的小玉印取了出來。砰的一聲,正中這戶部尚書的額頭,一時砸出了一個大包來,那兵部尚書氣得不輕,指著天闌珊,大聲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速去稟報皇上!!!”“放我們走,要不然,我有個三長兩短的,皇上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天闌珊往前走了兩步,卻見嚴恪站在原地,並沒有跟上來,她回頭,瞧著嚴恪,有些狐疑:“相爺……”“你我早非夫妻,殿下不必如此。”嚴恪已經鬆了綁了,可是他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靜靜的瞧著天闌珊,眼神裏含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暗色,天闌珊一時有些慌:“我不管,我就是要救你,我說過我要跟著你的,相爺,你不能說話不算數。”“抱歉,我收回曾經說的話,殿下請回吧。”他負手而立,瞧著這衣衫淩亂的天闌珊,她穿著單薄的衣,鞋子還跑丟了一隻,發型淩亂得跟個潑婦似的,那雙眼睛紅紅腫腫的,讓人心生憐惜。一輛華貴的馬車眾星拱月一般的停在了這法場邊,坐於馬車中的男子一隻大手挑開了窗簾,瞧著那法場上的女子,忽的笑了:“那女子倒是有情有義。”“那公主到現在也沒有來迎接咱們,大哥,要不然咱們就尋一個住處算了,我可聽說,金陵城的龍門客棧才是數一數二的好呢。”馬車裏的姑娘麵若桃花,粉粉嫩嫩的模樣,衣著也是粉色,瞧著甚是可愛。坐在她對麵的,是一位衣飾鵝黃的女子,她麵容沉靜,瞧著天闌珊,眼底透著幾分羨慕:“若能得此一人生死不棄,想來這一輩子也是值得了。”“二皇姐,這話可不能這麼說,要我看,那女子也定是看上那男子的麵貌皮相罷了,瞧著倒是一表人才的,也不知是犯了什麼樣的罪,竟要行死刑,這若是在北燕的長安,許那些人早就劫走了,豈會這般慢慢吞吞的,也難怪那東興要攻打這南晉,我瞧著,這南晉也確實不怎麼樣。”說這話的,是北燕的玉洙公主,這位公主生得可人,年紀小小的,卻又喜著粉色,那一身的團粉就似桃花一般,襯著那小臉兒,特別可愛,隻是這性格,到底是從那北燕出來的,北燕的皇帝有女三人,有子九人,那皇子之間的爭奪就不說了,女兒之間也是心計使得旗鼓相當,那樣一個環境下養出來的公主,性格是什麼模樣,也是心照不宣了。坐於太子身旁的人衣飾淺青,他氣度文雅,麵容溫和,隻朝玉洙公主笑道:“四妹,此乃金陵城,話可不能亂說。”此時天闌珊那邊已經是白熱化了,天空的陽光忽的退去了,大雪又開始落得紛紛揚揚,由於天實在太冷了,這群人看著這熱鬧又實在感興趣所以一時間都找了避風雪的地方繼續瞧著。嚴恪按住她執了菜刀的手,淡道:“殿下請回。”蘇雲博晃到了去墨秋的身旁,瞧著站在法場上的天闌珊,朝雲墨秋道:“你說,這述之到底會不會被殿下說服?”“難說。若是皇上當真要殺述之,那麼誰也保不了。”江湖中人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這以公然與朝堂對抗,若是到時候那些禦林軍與巡防營的人全部趕到了,再救人就困難了。天闌珊被奪了菜刀,她拉著嚴恪冰冷的手,眼眶微紅,聲音有些顫:“相爺,我們回家吧,回家好不好?這個地方,這個地方一點兒也不好,我不喜歡這裏,要不然,我們回縹緲鋒……”“還請蔡大人將殿下請走,嚴恪之事,與殿下沒有半分幹係。”他將手抽了回來,天闌珊一個不慎從法場的刑台上摔了下來,她摔下來之後又爬了起來,衝向那刑台,聲音在冷風裏顯得格外的讓人心疼。“不要,不要殺相爺,不要殺相爺,你們誰也動他,我殺了你們,我跟你們同歸於盡!!!”天闌珊抄起那那屠夫手裏的大刀,站在嚴恪的身旁,淚流滿麵,她的手在顫抖,整個人直哆嗦,一群人將天闌珊與嚴恪給圍了起來,嚴恪又奪了她的刀,冷聲斥道:“不要胡鬧!”“相爺,你走了,就沒有人保護我了。”她糯糯的瞧著嚴恪,瘦小的身形微微的發著抖,冰冷的風吹起她的發,將她頸邊淺淺的傷口顯露了出來,雖然那隻是一個小傷口,但是出血量卻是不小。嚴恪撕了布條給她在頸邊綁了綁,冷聲道:“我已經不要你了,你還來這裏做什麼?走,回你的公主府去。”天闌珊被他推得一個踉蹌,若不是嚴恪把扶了一把,她差點又摔了。由於昨天下了一夜的暴雪,今兒早上又隻出了一小會兒的太陽,所以相對了來說,雪還是很厚的。嚴恪垂眸瞧著她無奈的歎了歎氣,終於狠下心來:“走!”“不走,我不走,誰要砍你腦袋,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她抱著嚴恪的大腿,坐在地上,死活不鬆開。原本是劫法場的嚴肅場麵,不知怎的,瞧著天闌珊這模樣,眾人忽然好想笑。嚴恪使了好大的勁兒才掰開了她的手腕,將她提了起來,往地上一放,冷聲道:“回去。”“我不。”天闌珊是鐵了心了,她像八爪魚一樣,跳到了嚴恪的身上,死活不鬆開,估計在這些人身上,屬於公主殿下的那點兒節操也掉得滿地都是了。嚴恪瞧著這雙腿盤在他身上,雙手死死抱著他脖子的人,心忽然就軟了,他站在刑台上,抬頭瞧著那漫天的風雪,朝天闌珊道:“又下雪了,回去添件衣服。”“相爺?”天闌珊這會兒有些傻眼了,這是幾個意思啊?“我確與太後合謀害了皇帝。如此,你也要救我嗎?”他伸手,將天闌珊緩緩抱緊,眼神很深邃。“那……那皇帝不是被我救了嗎?我們扯平了呀。”天闌珊心裏忽的有些慌,皇帝之所以要殺他,不就是因為他謀把的證據確鑿了嗎?“你我未曾大婚,便算不得夫妻,你先從我身上下來。”嚴恪伸手扒拉她,奈何她死活不鬆手。天闌珊瞪著那些圍上來的人,冷聲道:“都別過來!再過來,再過來我就死給你們看!!那個,你,過來。”天闌珊指著其中一個看起來祥和的婦人,那婦人愣了愣,上前幾步,不解的瞧著她。“我問你啊,我與相爺以前是成過親的,對不對?”這婦人愣了,你們這是劫法場啊,不是在這裏談情說愛的啊,怎麼還扯上成親了?“殿下,我知道相爺是個好人,可是眼下可斷不是說話的時候啊。”這婦人的聲音壓得很低,風雪呼呼的,天闌珊也不怎麼聽清楚,又問她:“我是不是與相爺成過親啊。”“確是成過親,隻是,這後來不是已經和離了嗎?”婦人也不知天闌珊要鬧個什麼,隻得配合著她。“把正我隻聽見了前一句,相爺,你看,連她都知道咱們成親的事情,所以那和離書不作數,咱們快跑吧。”她拉著嚴恪就要跑,嚴恪將她扯進了懷裏,小聲道:“要好生照顧自己,不要胡鬧,也不要回頭。”他說完話,低頭在天闌珊的發頂輕輕吻了吻:“若是可以,就將我的骨灰送去清虛觀,找容知觀,他知道該做什麼。”說了許之後他將天闌珊一把推進了人群裏,那些侍從瞬間湧了上來,將天闌珊與嚴恪隔開了。風雪漫天而起,天闌珊在人群裏不斷的掙紮,她就像瘋了一樣,朝著那一步步走向刑台的嚴恪奔去,那行刑者已經就位了,天闌珊被人死死的拽著,嚴恪站在刑台上,瞧著天闌珊,眼神裏凝著無數眷戀,蘇雲博來到天闌珊的身旁,瞧著微微搖頭的嚴恪,咬牙切齒,難道真的不能救嗎?他又何必要尋一條死路!!若是當不曾與前丞相有過誓言之約,或許一切就都不會走到這個地方,而他們三個,或許也不如現在繁華,可是那開心卻是實實在在的。天闌珊拉著他的手,滿眼慌亂的道:“蘇大人,你救救相爺,你救救相爺……”“殿下,他倔得跟頭牛似的,又豈是你我二人能夠將他勸回來的。”蘇雲博皺眉,站在人群裏。那戶部尚書蔡仕仁又坐回了原位,朝那屠夫沉聲道:“行刑!斬!!”“你敢殺他!!”天闌珊奮力擠開人群,抽了其中一個人腰間的佩刀,朝著那刑台又殺了上去,就在又是一片混亂之際,德全高舉聖旨從人群裏走了出來,朗聲道:“都住手,公主殿下接旨。“天闌珊緊握著手中的劍,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跪在嚴恪的身旁,卻又忽的笑了:“相爺,你說,咱們是不是要同生共死了?”嚴恪垂眸,瞧著天闌珊眼神極淡,語氣裏透著幾分冷漠:“殿下,其實嚴某心裏一直住著一位故人,殿下的舉動在嚴某看來,不過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