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嚴相賣字畫(1 / 2)

嚴恪抱著字畫走了極遠的路,然後在一處沒什麼人的角落裏停了下來,竟然!開始將筆墨紙硯都摸了出來擺在了桌案上,他執筆,緩緩的寫字,手裏還拿著一本書在看,甚是認真,隻是他挑的這個偏僻的地方倒吸引了不少的大家小姐發。“嚴公子,煩請你為小女子作詩一首,這是一兩銀子。”她將銀子遞給嚴恪,麵帶嬌羞。嚴恪麵無表情:“何詩,望姑娘明示。”“不如就寫……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卿兮發卿不知。”這個卿指的是女子的她,即這位姑娘,天闌珊這句算是聽懂了,她躲在遠處,蹲在角落裏,瞪著那幾個賣弄風姿的女人,心裏默默呸了一句,還卿不知,卿你大爺,不要臉!嚴恪頓了頓,這姑娘身後的美人也開始起哄:“哎呦,你怎麼這麼嬌情,要我說啊,我就讓嚴公子給我直接寫個,美人甚得吾心。”“你才不是要臉的那個……”“討厭……”一群女人,在嚴恪擺的攤位前嘰嘰喳喳,嚴恪擱了筆,低頭看書,將這群嘈雜的女人給忽略了個徹底。天闌珊氣得不輕,一把拽了一個人,那人蹲在天闌珊的身旁,身上散發著臭味兒,髒兮兮的臉上還透著幾分驚愕,不安的道:“我我我,我雖然是個乞丐,但是我也是有骨氣的。我絕對不會接受斷袖!!”天闌珊:“……”她掏了半天,掏出三文錢發,拍在這乞丐的手裏:“你去,請那位……那位嚴公子給你的名姓提個詩,提完了,這三文錢就是你的了,另外,你把這剩下的八文錢給嚴公子。記住,你隻管說你是自己去的,別說是我指使的,懂嗎?”“好好好,有銀子好說,我還以為你看上我了,要跟我斷袖,你嚇死我了。”這乞丐還拍了拍胸膛,站起身天闌珊才發現這乞丐有點高啊,但是人也瘦得跟竹杆似的,估計是沒吃飽過吧,她心裏默默的想,若是她將來能成大事,她必不會讓這些人餓了脖子去!那乞丐一來到攤位前,一群女人瞬間就散開了,擰著鼻子瞧著他:“呦,這不是南街的乞丐嗎?怎麼?就你這模樣,你還想讓嚴公子給你提個字?我給你一兩銀子,你趕緊滾吧。”“就是啊,嚴公子這等高雅風華之人,豈是你能相較的……”這群姑娘紛紛應和,聽得天闌珊一陣得意,沒錯,她家相爺本就是高雅風華之人!“這……這是八文錢,你,你給我的名姓提句詩吧。”他將八文錢拍在嚴恪的桌案上,嚴恪瞧著他髒兮兮的手,以及那幹幹淨淨的八枚銅錢,淡道:“公子表字為何?”“啊?”這乞丐瞬間懵逼了,還還有表字?表字是什麼字?“這…春……春花。”他一時想起了那南城裏經常被人欺負的一個小乞丐來,於是順嘴報一一個。嚴恪:“……”他提筆便在那上麵落了字。眾人隻瞧著嚴恪那端莊嚴謹的提字隻覺得賞心悅目,走筆如房梁屋舍一般,頗有建樹。他拿了那字匆匆跑了回去,天闌珊接過一看,臉色有些扭曲,這哪裏是狗蛋,分明就是一句詩!詩的內容是什麼?是春晚落花餘碧草,夜涼低月伴梧桐,額隨雁遠邊城暮,雨映疏簾繡閣空。這都什麼跟什麼!“你,你再去,再去讓相爺給你多寫幾個,你就說你寫了要送朋友。”天闌珊將包裏的錢都掏了出來,塞給這乞丐,然後躲在暗處觀察。這乞丐隻得拿了這袋銀子又跑了去,嚴恪正在看收,那幾個女人,竟然敢將手伸到相爺的臉上去,不要臉!她今天都沒摸過!!!“你怎麼又來了?沒完沒了了是不是?就你那八文錢,嚴公子願意給你提字是看你可憐,你怎麼如此不知……”“我……我有錢,我朋友想多要幾個,嚴公子,拜托你了。”他將那錢推了一小半給嚴恪,反正那位公子瞧著也不像是會數銀子的人,能坑一點就是一點了。嚴恪淡道:“表字為何?”“啊,春驢。”嚴恪一靜的看了他一眼:“一共幾個人?”“五……不對,八……十個,十個人。”他掐指算了半天,最後見暗處的天闌珊張開機雙手,忙報了個十。嚴恪執筆,淡問:“表字?”“十個啊?”他有些為難的望了眼角落,嚴恪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卻發現那角落裏什麼也沒有。天闌珊還好躲得快,然後就見那乞丐站在那裏,朗聲道:“麻子、傻帽、狗剩,壯柱,鐵柱,旺財,發財,蠶豆,花卷……”他七七八八念了一堆,嚴恪忽的開始收攤,這乞丐有些詫異的瞧著他:“唉,嚴公子,怎麼要走啊?”“此畫贈你。”他將一副畫有玉蘭花的繪發畫遞給這乞丐,錢也沒有收,轉身就走了。一群女人也鬧了個不歡發而散,待人走遠了,這乞丐才轉了回來,拿著那畫,有些不解,天闌珊瞧著那畫,畫上是一另兩寬,各生歡喜的字樣,她一氣之下將畫扔在了地上:“一別兩寬!誰要跟你一別兩寬!啊!!氣死我了。”這乞丐瞧不著暴走中的天闌珊,眼神有些躲閃:“公子,你這……沒事吧?”“沒事!”天闌珊又將畫撿了起來,朝著嚴恪離開的方向奔去。嚴恪拿那三文錢買了一個包子,那人喜歡他的畫,所以又送了他幾個,天闌珊見著那拿嚴恪的畫就給了幾個包子的人,恨得牙癢癢!這是相爺的,相爺那麼辛苦畫出來,就值幾個包子錢?嚴恪吃了兩個包子,餘下的包了起來,抱著那堆畫往回走,天闌珊也偷偷的跟著,然後發現嚴恪是換了一個地方繼續去做生意去了,天闌珊躲在暗處,瞪著那群在攤位前賣弄風姿的女人,實在是!!也是真的有人看上了嚴恪的畫,前來找他,隻是嚴恪收的錢都不多,那人想給嚴恪多的,嚴恪收了東西便走了。天闌珊這一次跟著他偷偷回了家,她躲在外麵,瞪著那出門來迎嚴恪的那女人,一顆心猛的沉到了穀底,那女人生得很好看,柳眉之下一雙杏眸,唇角泛著溫和的光,透著夕陽還能看見那女人淺淺的笑意,夕陽映在她的臉上,透出幾點嬌羞來,她身上穿著的是粗布麻衣,可是,有些人的美,是粗布麻衣也無法抵擋的,有些像金庸書裏的那個姑姑,倒也不全像,隻是性情有幾分相似罷了。她伸手接過嚴恪手中的畫,與嚴恪有說有笑:“今日回來的倒是早,生意如何?”“混得飯吃即可。”嚴恪聲音淡淡的,從風中傳了過來。他將包子遞給這姑娘,淡道:“你愛吃的包子。”她滿眼幸福的拿著那包子,笑得一張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天闌珊眼眶通紅,她站在原地,挪不動腳,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掛著藥字牌匾的門緩緩的合上,關於嚴恪發,關於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也一並隔絕了。她氣極,順手抱了地上的一個石頭就去砸門,誰料太重了,她砸了自己的腳,頓時疼得抱著腳淚流滿麵。原來相爺是真的不喜歡她,也是真的不要她。他寧願在這裏每天賣字畫賺錢給那個人買她愛吃的包子,都不願意在金陵城裏,和她呆在一起。於嚴恪而言,大坻真的是因為她的身份罷?先前不過是夫妻之禮,回頭想想,卻隻有她一個人當了真。她有些失落的忍著疼一步一步的往回走,曾經因為迫切的想要看見嚴恪的心情,在這一刻終於變成了不害與害怕,她轉身大步朝著那衙門跑去,腳上被砸了,疼得厲害她也顧不得,她跑進了衙門,重重的敲打著那門,前來開門的人見是她,還有些煩燥:“怎麼又是你!滾滾滾,這裏是你該來的地方嗎?““我是新任縣令!”天闌珊正氣著,這幾個衙役笑了:“就你?你也不去湘江河裏照照你的樣子,你這樣還縣爺?那縣爺可是打金陵來的,怎麼可能是你這破破爛爛的樣子,再說了,打金陵而來要過南陽山。那群土匪,可不是好相與的,大人能不能安全的到這裏都難說,你也敢大言不慚說你是縣太爺發,公子,這做人呐,還是要點臉的好。”天闌珊有些煩燥,推開那幾個人,朝他們吼道:“典史在哪裏!讓他給我出來!出來!”“唉,我說,你別敬酒不吃發吃發罰酒……”天闌珊一把將這上來抓她的人推開,大步跑進了這髒兮兮來不及收拾的縣衙裏,縣衙裏麵還堆著柴火和稻草,在那公堂斷案之處,竟然還放著幾口棺材。天闌珊被兩個人抓著,她瞪著那群人,咬牙切齒:“姑奶奶心情不好,都別惹我!”“呦,看不出來,你一個大老爺們還能自稱姑奶奶的?”“就是,我看此人來曆不明,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還是稟報典史吧,這萬一是那黑風寨的人,典史也好提前做做準備不是。”天闌珊不斷的掙紮:“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才是縣令,你們這是,這是要造反嗎!”“造反?我告訴你,這些年要不是典史大人數度與那山中的土匪協商,咱們這南陽縣早就成土匪窩了,你還想過好日子?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