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顏慣是會觀察人心的,見著眼前的皇後這樣說著,便是知曉了眼前的這人怕是還在氣頭上,自己如若真是在這個時候開口了的話隻怕沒有討到賞反倒是會引得一身腥了。於是乖乖住了口不再言語。那唐嫣然見著她如此,更是以為自己猜對了,於是語氣中更是難掩氣憤:“果真是一個賤婢,居然那樣迫不及待的便想著要爬上龍床了。”虧得自己起先還有了想要幫著她的心思,現在看來倒是一個白眼狼了。想到這裏突然怒氣消去了大半,不過這樣也好,那樣的白眼狼如若真是入了皇上青睞的話隻怕是會和自己作對的,現在失寵了豈不是更好。至於那郭槐做的事情此刻倒是沒有被那唐嫣然放在心上,她隻是一心認為是郭槐為了保全皇帝的顏麵才會那樣做的。不過也是確定了那挽珠並不得寵的事實,那摘月閣可是後宮中極為偏僻的地方,就算是成為了主子又能夠如何?左不過是一個不得寵的,甚至還不如自己身旁的大宮女來的威信。想著越是高興,朝著眼前的人淡淡掃了一眼:“罷了,既然那賤婢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在本宮麵前提起了,免得白白的引得我們不快。”說著那手輕輕的撫上了自己的腹部,一臉的高興,在那畫顏心中以為她是將一切的希望給予在了那腹中,卻不知唐嫣然心中想著的卻是另一件事情。這腹部已經是越來越大了,那龍玄參也已經吃了那麼久的毒藥了,按理說已經有了效果,卻為何還是沒有絲毫反應呢?想著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一旁的畫顏見著她本是高興的模樣,卻突然的眼神中劃過了一抹失落,誤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腹中的孩子是個女孩兒,這才笑了笑說道:“娘娘放心便是,奴婢看胎象是極準的,娘娘的腹中定然是一個小皇子。”這本是討好的話,卻是弄得唐嫣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腹中明明什麼也沒有,眼前的人居然都能夠看得出胎象?還真是可笑!但她臉上卻是沒有表露出分毫,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如若你說的成真,本宮定然好好獎賞你。”雖然眼前的宮女是極為聰慧的,也能夠為自己想出不少辦法來,但那跟隨十多年的挽珠都能夠背叛自己,所以這臨時調來的人手自己更是不會相信了。所以唐嫣然也不準備跟眼前的人直接將那計劃說清楚了。畫顏聽的這話這才笑了起來,心中更是滿意,隻怕自己是說中了皇後的心思了吧,眼下那薑妃一人得寵,而且還冒出了一個挽珠來,她唯一的希望便是能夠誕下皇子,隻要那皇子封為了太子那麼她的地位便是穩固了。在宮中多年的她更是知道,這是男是女這皇後卻是沒有絲毫擔心的,因為就算是一個女孩兒,到最後也是會成為一個男孩兒的,這是宮中的忌諱,但也是這些伺候孕妃宮女心中共同知曉的秘密。這樣想著眼珠一轉,真正能夠貼己的宮女便是能夠為主子好好的打算,既然皇後心中已經有了這樣的打算,那麼自己為了能夠讓她滿意倒是不如先開始挑選那些孕婦了。想著這才開口問道:“不知皇後娘娘腹中孩子已經幾個月了?”唐嫣然突然的聽的她問出這話來,神色間有些警惕朝著她打量了一眼卻還是開口了:“已經三個多月了。”說完這話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卻是在懷疑方才她的那個問題了。畫顏聽的這話點點頭這才說道:“已經度過了前三個月最為危險的時候了,娘娘放心這後麵的幾個月奴婢一定會萬分小心的。”眼中一副擔憂的模樣,但心中卻是已經做好了打算,看來自己應該去宮外找尋懷孕三個月左右的孕婦了。到了產子的時候如若皇後誕下的是個小皇子也就罷了,但如若是一個公主的話,那麼那些孕婦便能夠派上用場了。此刻的畫顏在心中打量的極其的好,也是在私底下做了不少的計劃,但卻是不知道這一切的計劃最終卻還是白費了,就連她自己也是險些丟掉了性命。朝著眼前之人看了看,唐嫣然這才擺擺手:“本宮乏了,你先下去吧。”聽的這話畫顏這才離開了。又是一夜無眠,一大早那客棧中的新桃卻是消失不見了。來到了那日橋邊的位置,新桃朝著那牆角邊走去,眼中卻是充滿了疑慮,莫非自己猜錯了?那日自己明明在此處見著了相爺的身影,怎麼突然的不見了?而且自己心中一直有著一種預感,似乎那日相爺那樣便是故意的想要讓自己發現的。一步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卻是心中的失落感越來越強,眼下黃侍衛還在那神壇之上,自己和殿下隻是兩個弱女子斷然不會想出什麼方法來的,回憶著那日黃侍衛送來的信件,沒有了相爺自己和殿下到底應該如何啊?朝著那裏來來回回晃悠了好一段時間這才決定離開,卻是帶著失望。如若真是找不到相爺的話,那自己也隻有另尋他法了,想著殿下一個人還在客棧之中這才往著那方走去。“啊--”突然自己被一個人狠狠的拽住了手腕拉了過去。抬起頭來見著麵前的人新桃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相爺……”這樣叫了一聲,語氣中全是希望。嚴恪朝著她看了一眼,鬆開了她的手腕這才問道:“她、可還好?”自己本就是因為她在這裏所以才跟著來的,但卻是不敢去見她,還真是有些可笑啊。聽的這話新桃心中很是高興,自己就知曉相爺還是關心著殿下的,想來眼前的人也是因為那日接到了自己的消息所以才會前來此處的吧。這般想著忙將衣袖中的信件掏了出來遞給了眼前的人。嚴恪本想要從她嘴中得知天闌珊近來如何,卻是突然見著了這信件接了過來,看到了上麵的內容之後,眉宇間卻是微微皺了起來,自己倒是未曾想過這所謂的神女的事情居然與那東興國有著關聯。朝著眼前的人掃了一眼:“此刻黃長清已經去了那神壇了嗎?新桃點點頭,不知曉他為何要問出這樣的話來,卻是老實交代了:“黃侍衛說隻有去了神壇才能夠打探到消息,所以便進去了,幾日之後便派人送來了這封信,此刻他應該還在神壇之中潛伏才是。”嚴恪聽的這話表情卻是帶著一絲冷意了,自己倒不是擔心那黃長清,隻是擔心那丫頭了。如若他們查案子的事情被百姓們發現的話,那她的處境可就危險許多了,如若是有著黃長清在身邊的話倒是有了幾分安全,但是此刻卻是她們兩個弱女子在客棧中,如若真是出了什麼事情,該當如何是好?這樣想著再一次開口:“你們在哪家客棧?”新桃老實的告訴了他,嚴恪點點頭這才將那信件還給了她:“放心吧,會沒事兒的。”說完這話便連忙的離開了。新桃朝著他離開的背影瞧了瞧,眼神有些迷茫了,似乎相爺也沒有告訴她到底應該和殿下如何做吧。不過想起他方才說的那句“放心吧,會沒事兒的。”倒是有些放心了,既然相爺已經知道此事嚴重性了,便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況且方才他不是詢問了殿下的落腳之處了嗎?說不準是有著別的方法呢。想著這才往客棧的方向走去。許是因為她的動作太快了,所以當她回去的時候天闌珊也才剛剛醒來,見著她在麵前忙梳洗了一番,朝著窗外看了看,模樣很是擔憂,也不知曉黃長清到底如何了?想著看著眼前的人:“新桃!我們就一直這樣什麼也不做嗎?”自己似乎又沒有幫上什麼忙呢,這讓她產生了一種感覺,似乎自己隻會成為別人的負擔一樣。聽到這樣的話,新桃表情一愣想起了方才見著相爺的場景來,但很快也是反應過來,想來相爺也是不希望讓殿下知曉自己在此的吧。“殿下!黃侍衛既然讓我們什麼也不要做,定然是他有著計劃的,我們便一直等待著便可以了。”這話說的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那黃侍衛能夠想到什麼辦法?天闌珊朝著她看了一眼這才說道:“要不你在這裏等著,我回去將那蘇雲博請來,他那麼厲害一定會想到主意的。”昨夜自己想了一個晚上,也隻是想到了這個辦法。聽著她這樣的一句話,新桃的臉色很是擔憂,深怕眼前的人自己一個人回去都城了忙說道:“殿下萬萬不可!說不準我們現在已經被人盯上了,如若黃侍衛在神壇之中被人懷疑的話,我們這樣做豈不是打草驚蛇嗎?況且殿下你應該也不希望黃侍衛受傷吧。”為了打消眼前之人的念頭,隻好誇大其詞了一番。果真聽到這話天闌珊這才蒙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方才說的話真的是沒有經過大腦一樣,自己可是差一點兒害了黃長清了啊。見著新桃一副嚴肅的模樣忙點著頭:“你放心!我什麼也不做,乖乖的等著消息!”這樣的她倒是讓新桃鬆了一口氣了,現如今眼前這位倒是穩住了,但自己還不知道相爺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