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開飯的時候,圍著火堆的屠魔幫幫眾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見上突然落下兩個人來,皆是一愣。
許如己正好站在一口煮肉的大鐵鍋旁,聞著鐵鍋裏源源不斷飄過來的肉香味,空無一物的肚子鬧騰得更歡了。
玄翼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她響個不停地肚子。
許如己瞪他一眼,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環視一圈旁邊百來雙或戒備或殺氣騰騰的眼睛,訕訕地舉起一隻手,剛想跟眾人打個招呼,不料變生肘腋!
站在她身邊的玄翼突然發難,雙袖一振便震飛了一圈人。
現場頓時人仰馬翻鍋倒湯濺一片狼藉。
許如己呆若木雞。
上百號人中也並非都是全無反抗之力的,玄翼一振袖子之後,還有那麼二三十人抽出各種各樣的武器鬼吼鬼叫地撲上來。
廣袖輕揚,玄翼素白修長的雙手掌心向上動作優雅地輕輕一抬,那二三十個撲上來的人便身不由己地飛上了半空。隨著那雙手忽的掌心一翻往下一按,二三十人重重地摔下來,力道之重甚至將地麵砸出了許多人形深坑。
四周煙塵四起哀呼不斷。
玄翼這才轉過身來麵對許如己,冷冷道:“所以今你給我準備的,隻是這些不堪一擊的貨色?到底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許如己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咽了口唾沫,厲聲指責:“當然是你有病!我們不過就來蹭個飯而已,你打人做什麼?”
玄翼:?
“不可理喻!”他一甩袖子,就這麼頭也不回地飛走了……走了……
許如己:“……”隻聽過坑爹的,想不到還有坑娘的,這下慘了!
周圍被震倒的人慢慢地都爬了起來。
許如己轉身,有些僵硬地迎上一張張蓬頭垢麵怒意勃發的臉,訕笑:“各位,這……這都是誤會,誤會!”
“都給我們造成這樣了,誤會你老母!”有人高舉著狼牙棒撲過來。
許如己倏的往地上一蹲,雙手抱頭,大喊:“別打臉!”
……
一刻之後,亂糟糟的打鬥現場勉強收拾幹淨,百十號人還是圍成一圈,不過如今中間圍著的不是火堆和煮著肉的大鐵鍋,而是被綁在椅子上的許如己。
或許是忌憚剛剛離開的玄翼的實力,他們並沒有打她。
頭上纏著繃帶胸前吊著胳膊腿上還裹著夾板、看起來在剛才一役中摔得尤其慘烈的屠魔幫幫主馬傲坐在許如己的正對麵,和旁邊百十雙眼睛一道將她從頭到腳從腳到頭看過數十遍之後,終於口音濃重地開了口:“你是誰,從哪兒來?剛才那人又是誰?”
許如己有問必答配合得很,“我叫許如己,從你們知道的那個地方來,剛才那人,了你們可能不信,他是我兒子。”她想過了,怎麼自己都是和那家夥一道出現的,那家夥把人家打成這樣,不管自己怎麼撇清都不可能全身而退,倒不如承認是他娘,這樣的話,這些人顧忌他的武力,不定還不敢拿她怎麼樣。
“你騙鬼呢?瞧你這女娃娃手腳,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一張臉嫩得能掐出水來,年紀頂多不超過十五歲,就敢剛才那位是你兒子?你生得出這麼大的兒子嗎?”有人提出質疑。
我當然知道我生不出他這麼大的兒子,不過人家非要認我當媽,我有什麼辦法?
許如己翻個白眼,氣定神閑地胡謅:“這位仁兄,這不管是看人還是看事,都不能隻看表麵。你現在看我,覺得我生不出那麼大的兒子來,但其實我原來不是這麼的,隻是練功出了岔子,才會從一個大手大腳前凸後翹風情萬種的中年美婦變成現在這樣。”
聽聞此言,人群中的女人們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地問道:“那你練的是什麼功法?”練功出了岔子就能返老還童,這樣的岔子凡是女人都願意一直出下去!
許如己:“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眾人麵麵相覷:這樣裝逼的功法他們怎麼都沒聽過?不應該啊。難道是近年來外麵剛出來的功法?
交頭接耳半晌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馬傲又問:“那你師從何派?”
許如己:“逍遙派。”
“哦……”周圍響起一陣意味不明的聲音。
許如己好奇地發現,自己一出“逍遙派”三個字後,周圍那些男人的眼睛竟然比剛才女人們的眼睛更亮,且當下便有幾人扭頭向馬傲為她求情:“幫主,依我看要不我們就留下她吧。她一個姑娘家家的,練功出了岔子,兒子又丟下她不管了,也挺可憐的不是?”
“就是就是,而且她兒子那麼厲害,咱們要是能留住他娘,不也等同於添了一員大將嗎?關鍵時刻若是能拉他來助陣,咱們再對上三大宗的人,也就不會毫無勝算了。”
嘰嘰喳喳巴拉巴拉。
許如己暗忖:看來這個世界真有逍遙派啊,而且這個逍遙派應該是名聲挺響人緣挺好的,要不怎麼一報名頭就那麼多人替她話呢?這算不算歪打正著?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