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著水紅色長裙的少女騎著一隻五彩鳳鳥從空中緩緩落下,將手裏那隻巧精致的弩機隨意地扔給隨同前來的侍女。
她拔出腰間佩劍,輕慢地瞟了眼半身已被鮮血染紅的許如己,那眼神不似在打量活人,而是在打量什麼物件,對邵玉雯道:“想打,可以啊。不過到時候她若是流血致死,你可不要她是死在我們手裏的。”
“鳳兒,你怎能如此?”白衣公子也是此時才回過神來。
“蓮哥哥,你又偏心。我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為著雯姐姐嗎?這魔物我們今日是一定要帶回的,雯姐姐不肯放人,我們在這裏吵吵鬧鬧的,豈不是擾了百芳主靜養?到時候萬一百芳主有個好歹,雯姐姐再反咬一口,我們劍宗和玄宗,恐怕就要交惡了。我一箭就可避免這許多麻煩,你還怪我?”邵丹鳳嘟起紅豔豔的嘴唇,一臉委屈地看著景蓮生。
邵玉雯此刻卻無心看她做作的模樣,她皺緊了眉頭看著許如己。這個瀆生族就如她自己所言那般,根本毫無自保之力,自然也就沒有害人之力。若今讓她被劍宗的人帶走,後果不難預料,就是她剛威脅她的那樣,放血剝皮抽骨。仙門的人一向是這樣對付瀆生族的。以前她沒有親見,覺得沒什麼,反正仙魔不兩立,人類落到魔物手中,下場也未必能好到哪兒去就是了。
可今……
她忽的回身,幾步掠到許如己身邊,扶住因為失血過多搖搖欲墜的她就要往穀中去。
“你當真不肯放人?”邵丹鳳一下跳到兩人前麵,攔住去路。
“滾開!”邵玉雯怒斥。
“既然姐姐這般不通情理,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邵丹鳳揮劍就向邵玉雯刺來。
“鳳兒,不要胡鬧。”景蓮生搶步上來,用劍鞘擋住邵丹鳳的劍。
邵玉雯扶著許如己,避開兩人疾步往穀中衝。
“把魔物留下!”景蓮生身後的中年人又來攔截。
恰此時季青林聽到喧嘩聲趕了過來。
邵玉雯怒火攻心,將許如己一把推到季青林懷中,道:“帶她去止血!”回身就與那些人戰至一處。
季青林如何放心她一人與眾人混戰,心急之下給許如己的傷口施了個止血術便將她暫且安置在樹下,起身去與來人理論。
“景公子,我玄宗與你們劍宗一向交好,何以今日這般不分青紅皂白欺上門來?”
……
他並沒有發現,他那對常人有用的止血術,並沒能止住許如己傷口的血流之勢。
許如己坐在樹下,隻覺渾身越來越冷,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難道又要死了嗎?為什麼啊?
就算上輩子咒自己的爸爸早死好繼承他的遺產是有違人和,所以讓她早死來懲罰她。可是這輩子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呢,為什麼就這樣莫名其妙死了啊?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醒醒,快醒醒……”一片昏聵中,隱約聽得有人叫她醒醒,聲音很熟悉。
可是許如己已經無力話了,隻在腦子裏想了想:你是誰啊?
“我是慕長情。”
“慕長情……是誰啊?”
“我是……你現在在我身體裏。”
許如己愣了愣,勉強反應過來後,嚇得清醒了幾分。她之所以覺得這個話的聲音熟悉,是因為這個聲音就是她穿過來後話的聲音。
發現對方能讀懂自己的想法,她又在心裏問對方:你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是。先別話了,現在情況很危險,我們必須化作原型離開這裏。”
許如己:?化作圓形?你這身形,可以想圓就圓想方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