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腳下?”許如己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那雪山頂上是不是有個滿是冰筍的冰洞?”
“對啊。”
許如己大頭磕地,“我前兩剛離開那裏,山腳下根本沒人好嗎……等等,你的那個華英是不是你兒子啊?穿一身黑袍,紫色的眼睛,脾氣很臭?”
慕長情:“原來我昏睡期間,竟與華英生了個兒子麼?”
許如己:“……”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
“你快帶我去見見他,拜托了。”慕長情虛弱的聲音聽起來特別可憐。
許如己冷漠臉:“可以啊,你先把這身體恢複成人形。”
“現在沒辦法變成人形,沒有靈力了。”
許如己瞬間崩潰:“我不聽我不聽!啊啊啊啊啊!”
兩刻之後,許如己還是以蛇形態遊到了雪山腳下那座黢黑的木屋前。不然怎麼辦,難道爛在沼澤裏發臭嗎?
慕長情一看到木屋前那棵已經枯死的鬼爪一般的樹,頓時激動起來。
“啖魔若果都枯死了,華英一定離開很久了。我好不容易能看見聽見,能話了,華英卻不知去了哪裏。我……呃。”
腦子裏忽然沒了聲音。
“喂,慕長情,慕長情?喂,你別嚇我啊,你就這麼暈了我怎麼辦?喂!”任許如己如何喊叫抓狂,腦海裏再也沒有回應了。
許如己挺屍般一條蛇筆直地躺在屋前空地上。她拒絕盤起來,因為她還不想把自己嚇死。
現在怎麼辦?沒法變成人形的她,到底該怎麼辦?
就這麼躺在這裏餓死算求!
第二一早,玄翼從雪山上下來,就看到一條渾身泥漿的大白蟒直挺挺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雖不知她為何變成這個形態,但一脈同源的感覺讓他不至於認不出她來。
許如己自是瞧見了他,但穿到一條蛇身上的事實讓她生無可戀,自然也就懶得理他。
玄翼繞著大白蟒走了三圈,忽的不知從哪兒抽出那把至少兩米長的火焰長刀,道:“哪來的妖物擋道,看刀!”
許如己昂頭大喊:“逆子,我是你娘!”就算想死,一砍兩段這樣的死法未免也太慘了些,她不想體驗。
“你總算承認了。”玄翼瞬間收起大刀,竟是饒有興致地來到她堪稱碩大的蛇首旁,蹲下身看著她道“如何弄成這副狼狽模樣?被他背叛了?”
“喂,看別人倒黴你至於這般幸災樂禍嗎?”現在這形態不能送免費衛生球給他,許如己很是不爽。
“若換做旁人,我是沒這個興致。但是自作自受的人,我自然是樂見其成。”
“你既如此不待見我,何必巴巴跟著我呢?一別兩寬老死不相往來不是更好?”
玄翼聞言,麵色微沉,兀自走到一旁盤腿坐下,沒話。
一人一蟒在沉默中僵持了一會兒,許如己覺著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遂開口道:“喂,你幫我變成人形唄!”
玄翼閉著雙眼,恍若未聞。
許如己調轉蛇頭往沼澤方向遊去。
身後傳來低音炮:“去哪兒?”
許如己得意洋洋:“餓了,去吃老鼠。以後你就有個生吞老鼠的娘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玄翼臉色發青,抬手便扔了一團白光過來。
瞬間化回人形的許如己低頭一看,一片裹著泥漿的白花花。
“啊啊啊啊啊!你這個臭流氓!”略顯稚嫩的女高音再次響破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