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新回到百花穀,恰那頭巨狼叼了隻長著兩個腦袋的雞過來給邵玉雯。

玄翼一見那頭狼,頓時激動了。

“兵!”他猛的衝到巨狼身邊,看樣子竟是要去擁抱它。

巨狼被他驚了一跳,迅疾地退後兩步,對他齜牙咧嘴低咆不已。

玄翼一愣,不死心地追過去:“兵,我是玄翼啊,你不認得我了?”

許如己:意外之喜,終於知道這家夥的名字了。

巨狼渾身銀灰色的長毛炸起,一邊低咆一邊轉著圈地往穀外退去。

“兵,你怎麼了?你看看我,我是玄翼啊!”玄翼亦步亦趨地跟著它。

巨狼一臉牙疼的模樣轉身往穀外撒腿狂奔。

玄翼風一樣追過去。

邵玉雯拎著那隻雙頭雞一臉懵逼地站在原地看著許如己:“怎麼回事啊?”

許如己攤手:“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這智障兒童既然能把她當成是娘,把一頭狼當成是朋友或者別的什麼親人也沒什麼稀奇的。隻希望他不要哪認個爹回來就好。

她左右一顧,問:“我朋友呢?”

“方才屠魔幫的人來換藥,她跟著他們回去了。你們去過雲寧山了嗎?結果怎樣?”邵玉雯忽然想起這茬,興致勃勃地湊過來問。

“還能怎樣?把他們暴揍了一頓唄。邵丹鳳又在背後用箭偷襲我,結果射中了自己。她娘用鐵水偷襲我和玄翼,結果被毀容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許如己興致缺缺道。

“霍祉君被毀容了?”邵玉雯神情一時有些怔忪。

“雯兒。”林長芳從山洞中出來,看向麵生的許如己。

邵玉雯瞬間回神,走過去道:“娘,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許如己許姑娘。”

林長芳道:“既是客人,又是恩人,你怎麼不請人坐下奉茶,光站著聊呢?”

邵玉雯賴皮道:“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嗎?”

林長芳嗔怪地瞪她一眼,對許如己道:“許姑娘,裏麵坐吧。”

許如己跟著林長芳來到山洞中,發現這雖是山洞,但裏麵方方正正的,四壁平整,布置得文雅素淨,還種植著一些耐陰的盆景。右手邊有通往上麵的階梯,看起來還有二樓,采光也不錯,看著倒像是別墅一般。

林長芳引她在一張造型古色古香的茶幾旁坐下,給她斟了一杯清茶,看著她神情溫和道:“我姓林,名長芳,是此間主人。外麵那位是我女兒邵玉雯,還有一個徒兒季青林。昨日之事我已聽,他倆修為低微照顧不周,還請許姑娘見諒。”

“你徒兒已經就此事跟我道過歉了,我都了,不怪你們。”頓了頓,許如己義憤填膺道“我聽玄宗和劍宗都是仙門三大宗之一,為何為人處事這般大差別?那劍宗的人簡直心腸歹毒厚顏無恥,也好意思自稱仙門大宗?到底是修仙還是修魔啊?”

林長芳歎氣,道:“讓許姑娘見笑了,劍宗也不是人人都是這般的,隻是身在穢澤鬼沼的人,心境自是比不得外麵那些人開闊。”

“若是嫌這裏不好,搬走便是。哪有因為生活環境不好就變壞的道理,我看他們就是人性本惡。”許如己忿忿道。

林長芳神情微愣。

“怎麼,你覺得我得不對?”許如己問她。

“不是。隻是,我有些不明白許姑娘口中所的搬走,是指搬到哪裏去?”林長芳道。

許如己覺著她這問題實在奇怪。

“自然是搬到遠離這穢澤鬼沼的地方去啊。”

林長芳眼神錯愕,道:“如此來,許姑娘你並不知道,這穢澤鬼沼,乃是能進不能出之地?”

“什麼叫能進不能出?”許如己好奇問道。

“這穢澤鬼沼本是魔族紫魔分支——瀆生族的放逐之地。一千五百年前,瀆生族因親近人族而遭當時的魔尊帝幽厭棄,被放逐至這穢澤鬼沼。為囚禁他們,帝幽給這穢澤鬼沼下了禁製,活的能進,死的不能進。死的能出,活的不能出。”林長芳解釋道。

許如己倒吸一口冷氣,愣了半晌,忍不住問道:“既然此地是那瀆生族的放逐之地,那你們仙門中人,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呢?”

林長芳:“……”還能為什麼,自然是為了獵殺瀆生族。

當初帝幽一句“瀆生之血可解百毒,瀆生之骨可以誅魔”,成功地讓瀆生族和人族這對昔日好友反目成仇。在這場滅族之戰中,他們人族,才是見利忘義貪婪無恥的那一方。

兩刻之後,季青林與邵玉雯合力整治好了午飯,四人坐在廚房外頭的桌邊用飯。

邵玉雯瞧著許如己眼神發直地扒拉著碗裏的飯粒,輕聲問她娘:“她怎麼了?怎麼跟丟了魂似的?”

林長芳搖搖頭,道:“吃你的飯。”

“啊!”許如己突然叫了一聲,桌上其餘三人都停下筷子來看著她。

“可不可以給玄翼留一份飯菜?”她道。

季青林道:“許姑娘放心,我已在廚房裏為玄翼公子留了一份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