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澤卻沒想到張寶華真的要提,當下覺得惡心不已,這和涵香樓中的小倌有何區別?不都一樣是賣身換富貴榮華?虧得他還是個國公府公子,官澤冷冷的開口:“隨你。”
“謝王爺,謝王爺,王爺可能給小人什麼信物,等小人想到了拿著信物去找王爺也方便些不是?”張寶華臉上堆笑,這口說無憑,他總得拿幾個信物在身上才能安心,卻不知這副嘴臉叫官澤看得煩膩,官澤昨日是出門赴約,身上也沒有帶著什麼東西,隻有一把用來防身的匕首,便將匕首扔到張寶華麵前:“拿著吧。”
張寶華也不在意官澤是扔的,笑眯眯的撿起來握在手裏:“謝王爺,謝王爺。”
官澤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張寶華在地上看官澤已經離開了這才咕嚕一下爬起來,雖然屁股還隱隱作痛,但這完全不影響他此刻的好心情,就連徹夜不歸被張宏斌抓到要被訓的這件煩心事也不能攪擾到張寶華此刻的好心情,張寶華捂著屁股,剛才一緊張都忘了,這會才覺得難受來,在房中花了不少功夫將自己打整好了,把恭順親王給他那把匕首貼身放好了,這才推開門哼著小曲兒回府了。
偷偷摸摸的摸到張府的角門,張寶華時常跟著他那幫不務正業的朋友去玩耍回去的時候都是這般小心翼翼的回去,正推開門呢,和他的隨身小廝吳喜撞作一處,張寶華被撞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碰到傷處,疼得他直叫喚:“你個不長眼睛的,趕著去投胎,可疼死爺了!”
吳喜一見是張寶華,可真是又急又喜:“哎喲,我的四爺,你可算是回來了,昨天幸得是老爺出外工幹去了,沒抓著你不在府中,今兒一大早就要叫上二爺和你一起去書房考校學問,四爺還不趕緊換身衣裳去哪!”
張寶華一聽也不得了,哪裏還顧得上疼,咕嚕爬起來就跑進屋隨便找了一身衣裳換了就一瘸一拐的奔著張宏斌的書房去了,好在趕得急,走到書房門口就遇上了他二哥張寶峰。
張寶峰和想張寶華二人雖是兄弟,但就那雙眼睛像些,其他的可大不一樣,張寶峰生得鍾靈毓秀,又有得大家閨秀出身的王夫人教導,萬萬是張寶華比不上的,張寶峰也不是倨傲之人,見到自家這個兄弟這般急匆匆的樣子開口關懷的問道:“弟弟跑得這般著急做什麼,父親大人要一會才來,叫我們先在書房候著。”
張寶華聽聞這話也不著急了,喘勻了氣改為慢慢走:“嚇死我了,緊趕慢趕可算是趕上了,”說著一前一後兩人進了書房,張寶峰進去了也不和張寶華說話,自拿起書讀起來,張寶華卻是看不進去的,況現在屁股還疼著呢,他坐在椅子上動來動去都找不到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張寶峰從書裏抬眼看他,心下搖頭,他是有些瞧不上張寶華的。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張宏斌就從外麵進來,兩人連忙站起身來行禮,張宏斌看到張寶峰滿意的點點頭,又把目光放在張寶華身上,隨即沉下臉來:“看看你是什麼樣子,”張宏斌訓斥道:“衣服也未穿好,整日就知道和一幫子狐朋狗友不務正業,張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子孫。”
張寶華低頭一看,原來是穿的太急腰帶沒弄好,連忙一邊低聲認錯一邊整理,張宏斌看得心煩,也明白這個庶子自小便是這個德行,沒什麼大出息,好在張寶峰天資聰穎,學問不錯,讓張宏斌欣慰不少,就連教他的先生都說張寶峰要是參加科舉,未嚐沒有高中的可能。想著,張宏斌開始考校二人功課,張寶峰侃侃而談,入木三分,就連他這個父親怕是也及不上,而張寶華自是一問三不知,回答得磕磕巴巴詞不達意,氣的張宏斌罰他回去抄了十幾遍功課。
剛從張宏斌那裏出來張寶華就被劉姨娘叫去,張寶華一進院中就聽見他娘哭哭啼啼的聲音,張寶華忙走進去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劉姨娘擦了擦眼淚說道:“今日我去夫人處請安,看到桌上有別人送來的海棠胭脂,夫人說那顏色不襯她,我看那胭脂顏色好看就出聲討要,沒想到她就訓了我一頓,還罰了這個月月銀,那胭脂也被她隨便賞了趙姨娘,”說著劉姨娘又開始哭起來“一個月月銀攏共沒幾兩,月月還總被她這麼克扣,這讓我怎麼活啊。”
這個事張寶華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自己的月銀本就不夠,有時候手頭緊了還總上他娘這來打打秋風,他娘平時尖酸刻薄,那疼他也是真疼到骨子裏的,可是家裏當家做主的是王夫人,別說是他娘了,就是他沒得也得看王夫人的臉色過日子,張寶華苦著臉坐在一旁,要是他學問也能像張寶峰一樣入了張宏斌的眼......想著張寶華歎了口氣。
“你歎什麼氣,”劉姨娘拍了他一巴掌:“你可要好好讀書,將來我可就指望你了,老爺一年也不來我們這幾回,除了你我可什麼盼頭都沒了。”劉姨娘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張寶華聽了一會就借口要去讀書開溜了,剛到了自己房間,也是下了點決心好好看書,可就看了一會身上難受,困意襲來,迷迷糊糊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