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爺實在對不住,我家四爺喝多了,”吳喜連忙站起身來賠笑道:“我這就把他扶回去。”
“我家爺問你話呢,怎敢在張老將軍舊府門口撒野,要耍酒瘋到別處耍去,”那男子沒說話,他身旁的小廝先開口了。
吳喜撓撓頭回道:“這就是我家門口啊,我家四爺是張老將軍的孫子.......”
“我酒呢!”吳喜的話還沒說完,哭得稀裏嘩啦的張寶華搖晃著身子站起來到處找酒,吳喜隻得回去照顧他。
“原來是這小子,”身後男子走近看到張寶華的臉失笑,這緣分,借著小廝手裏提著的燈籠一看,來者可不就是餘盛武,醉酒之後的張寶華力氣比平時大了不止一丁半點,吳喜扶不住他,餘盛武見了,走上去一把將人半摟在懷裏轉過頭問吳喜:“你家主子喝了多少?”
“一壇,”吳喜鬆口氣如實答了:“爺識得我家四爺?”
“哈哈,認得,”餘盛武爽朗的說道:“怎麼,這大晚上就你主仆二人?怎麼不回靖國公府?”餘盛武望著年久失修的張府大門不解。
吳喜歎口氣,將前因後果說了:“我也不知四爺今兒是怎麼了,從靖國公府裏出來喝悶酒不說,還把手弄傷了,我跟著四爺好些年,他那點酒量我還不知道?況且他也不是個好喝酒的人,今兒隻怕是受大委屈了。”
餘盛武一邊聽著一邊低頭看著懷裏一個花貓臉還不老實亂動的張寶華,心中升起幾絲心疼,看到他尚還稚嫩的臉蛋,竟也跟著歎口氣:“如今你們主仆二人就住這宅子裏?”
“倒不止我二人,前幾個買了兩個灑掃下人和一個廚娘,”吳喜答了:“隻是現下怕都睡下了,等我去叫人把四爺接回去。”說著就要去喊人,餘盛武叫住他:“罷了,老宅荒廢已久,現在你回去怕不能好好照顧你家主子,我帶他回府,”說著將張寶華打橫抱起回了自己府邸。
原來鎮虎將軍府就在張家老宅旁邊,也難怪張寶華酒醉吵鬧餘盛武能聽見,餘盛武將人抱到客房上躺著,張寶華也是鬧得累了,來的途中已然睡著了,餘盛武坐在床榻邊吩咐府:“去打盆水來,再備幾件幹淨衣裳。”
吳喜在一旁不住道謝:“多謝將軍,天晚了,將軍去歇著吧,奴才自會照顧我家主子,”吳喜連忙接過鎮虎將軍府下人的端過來的水盆,吳喜小時候跟著張寶華上過幾天學,認識幾個字,方才進府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嗬,鎮虎將軍府,心裏嘀咕,自家四爺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又是王府又是將軍府的?
餘盛武聞言站起身:“也罷,你就好好照顧他,有什麼要的直說無妨。”說完看了一眼床上睡死過去的張寶華,轉身離去。
“嘶......”張寶華睜開眼睛的時候腦袋還在突突發疼,下意識想用手去拍,這才把手拿出來就不小心碰到手上的傷口,疼的他抽冷氣,細細呻吟起來,這一覺醒來十分難受,全身沒有哪處不疼的,張寶華躺著想了想,也實在想不起來了昨晚到底做了什麼,隻記得從王夫人那處出來十分氣悶,讓吳喜買了幾壇酒.....張寶華一邊回憶一邊四下打量起來房間.....這是哪兒?
看這樣子可不是破舊的張家老宅,看起來也不像靖國公府。
“吳喜,”張寶華坐起身來喊道,喊了沒幾聲就看見有人推門而入。
餘盛武端著粥推開門,看到張寶華半坐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叫吳喜,淡笑著把粥放到桌上說道:“別喊了,你那小廝還算忠心,昨夜伺候了你一夜,今早上我他回去睡了。”
“怎麼是你?”張寶華驚訝。
“如何不能是我?”餘盛武笑道,從桌上端了杯茶遞給張寶華:“一身酒氣,先簌簌口再吃點東西。”
張寶華乖乖接過低頭漱口,他剛醒來,茫然得很,餘盛武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乖得跟個小貓似的,餘盛武還從未見過他如此乖巧的模樣,興致盎然的站在一旁看著,張寶華手裏端著餘盛武遞過來的白粥喝了幾口抬頭疑惑的望著餘盛武:“你看著我幹什麼?這是哪啊?”
餘盛武哈哈一笑,坐到椅子上:“沒什麼,這當然是我的府衙,如何,頭還疼?”
“還有點疼,”說著張寶華皺著眉揉揉太陽穴:“難受。”
“酒量不好還喝多,活該,”餘盛武笑餘語:“不過沒事,一會就沒事了,大男子漢,這點疼算什麼?有什麼大不了的還要去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