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聽打聽他平日和哪些人在一塊兒混?”官澤沉默了半晌複有開口:“順便打聽打聽這小子在作什麼妖,讓他來王府一趟,本王要見他,還有,去回了孫隼,就說本王最近身體不適。”
“是,奴才這就去,”
金釗正和一幫子紈絝子弟在吃酒喝茶,席間起身去茅廁便被兩個膀闊腰圓的漢子攔住,金釗左走幾步右走幾步那兩人還是跟著,金釗晃了晃有些喝迷糊的腦袋,心下納悶,這不是惹到誰了?
“二位?”
“公子見諒,”其中一個漢子拱手道:“在下並無冒犯之意,隻是想問公子些事,不是什麼大事,公子隻管如實答了我二人便放公子過去。”
“那得看你們問什麼了,”金釗說:“你們說說看。”
“公子可常與張寶華公子在一處?”那漢子說道:“怎麼這日不見?”
“你們問他做什麼?”金釗一頭霧水,還以為這二人來勢洶洶是來問什麼了不得的事,他都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誰知竟是這個無傷大雅的問題:“我也一月有餘未曾見到寶華兄弟了,想來是他年紀小家裏管得嚴出不來吧。”
“多謝公子,”那二人得了答複,拱手道謝之後便離開了,留金釗站在原地疑惑半晌之後想起來自己是來上茅廁的。
“他也一月未見了他了?”
“回王爺,打聽出來的消息便是這樣,張寶華小公子平日裏就和金釗近些,隻要出府頭一個找的便是找他,金釗說一月不見小公子,那恐怕小公子便是沒機會出來吧。”徐旺猜測道,官澤聽完沉思,那日張寶華也說的是張宏斌要考校他的功課,難不成是張宏斌覺得兒子太不成器罰他在家中了?可這小子這回也忒老實些了,官澤撚撚手指,有些懷念張寶華光滑皮膚的觸感。
“世安上次來是什麼時候了?”官澤突然出聲道。
“回王爺,也是半月前了。”
“去給靖國公府下個帖子,”官澤緩緩說道:“本王最近得了一本古人手記,邀靖國公府兩位公子明日到王府共賞。”
張宏斌接到這帖子時很是激動,自己的兒子入了王爺的眼他覺得麵上有光,便沒細看帖子上寫的是相邀靖國公府兩位公子,便派人把帖子給張寶峰送去,張寶峰拿過帖子一讀,上麵請的分明是靖國公府的兩位公子,那便張寶華也要跟著一道兒去的,張寶峰是個心思細致的人,這短時間張寶峰時常也會被王爺招去吟詩作對,但幾次下來未下帖子不說,更沒有叫過張寶華,當下思量王爺是何意思,奈何也沒想明白,但也不敢拂王爺的意,他當下派人去老宅通知張寶華,現如今這個府中,除了張宏斌,沒人敢違逆自己的意思,自己親自去父親那裏告知此事。
張寶華已經搬回老宅住了,總是住在鎮虎將軍府也不是個事,住了幾日之後便回了老宅,餘盛武本想在留他幾日,但見張寶華小臉上一臉堅定卻也沒有再堅持,反正兩府離得也近,便沒多強求。而張寶華卻是自己想了好幾日,想通了好些道理,雖說現在餘盛武事事幫襯自己,可自己又怎麼好意思一直接受餘盛武救濟?張寶華下定決心定要好好努力,做出一番事業是不敢想的,但絕不能叫人看不起。於是接下來的日子,上午去鎮虎將軍家的鋪子裏跟著掌櫃的學算賬,下午便在城中晃蕩,看看有什麼好的營生能做的,沒想到他才逛了兩日便找到可做的營生了。
京中的木材向來緊缺,京城中卻又是建屋最盛之地,木材每每供不應求,除了用來建房,哪樣家具能少得了木材?往年來最好的木材都是從北蠻境內或是其附近運送入京,前些年的戰亂,好些人都不敢往北蠻去,木材都是從距離京城較近的湖州運來,但是湖州的木材差北蠻的木材豈止一丁半點,張寶華便是瞧中了這木材生意的賺頭。
有了目標之後張寶華幹勁十足,帶著吳喜跑前跑後的了解行情,又想著法的跟木材行的老板打好關係探聽消息,一日日的不夠他忙的,是以靖國公府的小廝來傳話的時候張寶華才想起官澤來,心中一頓,打發小廝裏去之後張寶華坐在屋裏的椅子上發起呆來。
吳喜端著水盆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張寶華呆愣愣的樣子,放下水盆走過去在他麵前揮揮手:“四爺?”
張寶華回過身來:“嗯?”
吳喜笑了:“四爺可是累了?這一天天的跑上跑下,趕緊洗洗睡吧。”
“吳喜,明日我要回靖國公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