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倒是不小,”官澤冷冷道,他最看不慣張寶華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知他是做不出來好詩又半點不知謙遜,官澤心中便存了教訓教訓他的心思:“古人七步成詩,既然你如此托大,那本王也不為難你,就從你所站那處走到亭口再走回來若能作出一首與今日今時之景相契的詩,本王重重有賞,倘若你作不出來,那別怪本王罰你了。”
張寶峰一聽擔憂不已,張寶華怎麼可能作得出來,就算是作出來了怕也是胡編亂謅的,這罰是免不了了,罰他張寶華罰就罰了,隻是到時張家的臉可叫他丟盡了。
“王爺,家弟不懂事,還請王爺不要和他一般計較,還請王爺允了學生和家弟一同作,到時王爺擇優。”張寶峰說道,自信到時以自己的學識,就算王爺生氣,見到好的詩作也能平息一二。
“本王讓張寶華作,世安好好坐好看就是,還是說你對他沒有信心?”官澤坐回榻上,話雖是對著張寶峰說的,可目光卻還是放在張寶華身上。
“三哥,王爺今兒是非要聽我作詩了,我豈敢不從?”張寶華皮笑肉不笑的衝著官澤說:“好,那我就開始了。”說完從軟墊上站起身來裝模作樣的撣撣衣服抬腳轉身邁步,張寶華這一動作,亭中的幾人都盯著他,張寶峰是納悶,難道自己這弟弟當真要作詩?當真能作出來?說到底張寶峰是不大信的,莫說張寶峰不信,官澤也是不信的,張寶華什麼樣人他派人打聽過過了,現在便要看他作不出來要如何交代了。
噗通一聲,誰知張寶華走到亭邊一下就跳進湖裏,官澤見人跳下去連忙站起身來走到河邊看到張寶華在河中撲騰,儼然不會水,官澤一下沉了臉:“來人!”
徐旺早在見張寶華跳下去的時候便急急的跑去叫人了,隻是此時亭中隻有官澤張寶峰徐旺三人,湖心亭離得岸邊有一段距離,徐旺跑著去叫人,好幾個小廝跑過來才走到岸邊便跳進河裏往張寶華落水的地方遊去,張寶峰跟在官澤身後望著水中掙紮的張寶華目瞪口呆,這廝到底是在做什麼!
張寶華不會水,跳下去的瞬間,湖水瞬間淹沒他的口鼻,這湖是王府修建之時挖的人工湖,足有兩個成年男子身高那般深,現下正值深秋,湖水是死水,不流動,越加的冰涼,張寶華在水裏先是覺得冰涼刺骨,後是湖水灌入他的口鼻,無法呼吸,求生的欲望讓他四肢不斷在水中撲騰,然而心裏一股子倔氣時刻提醒他自己不能求救,不能向官澤求救。
身體越來越冷,張寶華撲騰了幾下便覺得手腳快沒力氣了,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怕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王府的下人跳下水之後急速的往張寶華的方向遊去,奈何隔得不近,一時半會也遊不到張寶華身邊,徐旺在岸上焦急的喊道:“快快快!”
官澤站在亭邊上,看著張寶華手腳漸漸沒有力氣心道不好,剛想親自跳下去救人,可剛邁出一步突然驚醒,自己這是在做什麼,他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子,堂堂恭順親王這一跳日後要如何解釋?反正已經有人下去了,應該也死不了,官澤稍稍放心,沉聲催促河裏的人:“快點!趕緊救人!”
好在這是個人工湖,到底沒有多大,不一會幾個下人就遊到了張寶華的身邊將他拖著上了岸,官澤見狀快步走到岸邊,岸邊的下人七手八腳的把張寶華抬上岸,張寶華嗆了不少水,此時已經昏迷不醒,救他上來的小廝一邊按壓張寶華的肚子讓他將腹中的積水吐出來。
“王爺,小公子嗆水了,得先把水壓出來。”
官澤腹熱心前,但麵上不顯,仍舊那副沉著臉的模樣,半蹲這身子伸手到張寶華鼻下,還好能感受到呼吸,隻是十分微弱罷了,官澤心稍定,吩咐左右:“快去請大夫!”
“王爺,我四弟沒事吧?”張寶峰出聲道,神色焦急:“我看弟弟胸膛起伏,想來隻是嗆了水,應該沒什麼大礙,還請王爺容我將弟弟帶回府上醫治。”
“他這樣送回去還有命嗎?你覺得無甚大礙?”官澤怒斥,說完這才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好,官澤收斂了些許怒氣才有開口:“令弟不慎掉水,是本王府中修葺不善,本王不能推責,豈有不管之理,世安先行回去,待令弟無礙本王自會派人去府上告知,徐旺,將本王新得的古人手記贈與世安。”官澤說完便匆匆離開了,張寶峰還想追上去說什麼,徐旺不動聲色的攔住他:“公子,這是王爺贈公子的手記,馬車已經備好,公子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