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峰無奈,隻得先離開了。
大夫來的很快,官澤趕到的時候大夫正在桌前寫方子,房中眾人見官澤出現,紛紛行禮。
官澤快步走到床前,見張寶華已經換了一身幹衣躺在雙上,小臉雖然煞白但胸膛處起伏,半幹的頭發披散在床榻邊,官澤細細看了幾眼轉過頭問大夫:“如何了?”
“回王爺,”那大夫連忙放下筆恭聲答道:“小公子是嗆了水,好在及時排出,隻是如今天氣寒冷,小公子怕是受了寒,隻怕接下來要發熱,草民先開幾幅驅寒的湯藥。”
官澤點點頭:“下去領賞吧。”
官澤揮揮手讓房中伺候的人都離開,自己坐在床邊看著昏迷不想的張寶華,氣不打一處來,伸手輕拍他的臉蛋,咬牙切齒道:“傻了不是,跳下去作什麼,不要命了?等你醒了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晚些時候張寶華果然發起高熱,渾身燙得像個火爐,官澤不放心,一個下午都守在他的身邊,馬上就察覺到了,連忙叫人把藥端過來,張寶華睡得很不舒服,伺候的人喂了幾次藥都沒喂進去,官澤看得心急:“把藥留下,你們都出去。”
官澤一手將人摟在身前,一手端著藥碗,麵不改色的喝了一口然後低頭嘴對嘴喂進張寶華嘴裏,熱燙的雙唇讓官澤一時有些恍惚,忍不住輕輕摩擦,突然回過神來,官澤猛然抬起頭,無奈的笑笑,正經喂起藥來。
一碗藥喂完官澤出了些薄汗,把人放平之後官澤起身將空碗放在桌上轉身回到床邊為張寶華撚好杯子,拉起他右手時看到了他手上的已經好全乎的傷口,但官澤還是一眼就看出這是新疤,張寶華上次來的時候手上還是幹幹淨淨的,官澤微微蹙眉,這小子,怎地弄得滿身是傷?
張寶華醒來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官澤守了他一夜見他退燒之後便去處理公事了,張寶華渾身乏力的躺在床上,他一醒,旁邊伺候曼芳立時就發現了,連忙走到床前驚喜道:“公子可算醒了,可有哪處還不舒服?”
張寶華嗓子幹啞,喉嚨似有火在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曼芳連忙端了一杯溫水遞給張寶華,張寶華接過一口喝下之後才覺得好些,看了看四周,張寶華認得這,這是王府的西側廳,張寶華一把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我衣服在哪,我要回去。”
曼芳一邊攔他一邊勸道:“公子這是做什麼,你身子還未好,現在出去受涼了可如何是好,公子還是回床上好好躺著吧,一會王爺看到了要生氣的。”
張寶華推開她,頭還是暈乎乎的,穩了穩身形,自顧的找鞋找衣服:“你讓開,我要回去。”
曼芳見張寶華執意要回去,一邊開門出去讓人稟告王爺,一邊回身繼續勸。
“才剛醒你又在鬧什麼!”官澤得了下人的信兒,沉著臉趕到見張寶華這幅樣子沒來由的生氣,疾言厲色道。
張寶華抬頭看了一眼官澤,又低下頭找鞋,低聲說話,沙啞的聲音聽在官澤的耳朵裏:“我怎麼敢鬧,我就是要趕緊回去了而已,若是讓我爹知道我又不回府,該打斷我的腿了,還請王爺準許我回府。”
曼芳見官澤到了便識相的關門離開了,房中就剩下官澤和張寶華二人。
“你執意回去就不怕本王現在就打斷你的腿?”官澤冷冷的說。
“那就請王爺動手吧。”張寶華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抬頭正視著官澤:“反正都是打斷腿,我也不在乎是王爺動手還是我爹動手了。”
官澤被他的話激怒,兩步走到張寶華麵前用力捏住他下巴:“你鬧什麼別扭!真當本王不會動你?”
張寶華抿抿嘴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官澤,倒是官澤憐他病還沒好,鬆開了手:“你小子,滿口胡說八道,上次還跟本王說你爹要考校你功課要早早回去,真當本王不知道你爹已然讓你去老宅靜心了,你在老宅沒有門禁竟一月不來王府?”
“我來做什麼,我學識不好,不會陪王爺吟詩作對,也不會和王爺一起欣賞古人手記,王爺隻管叫我三哥來就是,我來不來有何幹係。”張寶華賭氣的說,故意要氣氣官澤,誰知這話說完卻是讓官澤方才的怒氣消了些,眼裏帶了些笑意,望著張寶華:“你真是個小醋壇子。”
張寶華跪在地上撇著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