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從地上起來,不涼?真當自己身子是鐵打的?”官澤眉眼帶笑:“身子都還未好全乎。”說著伸手就把人抱到了床榻上好好坐著,張寶華本還想繼續不搭理官澤,奈何自己太沒出息了,官澤哄一哄他,抱一抱他張寶華就覺得心裏甜滋滋的生不起氣來。
“好了,喝藥吧,”官澤端著桌上的藥碗坐到張寶華身邊。
張寶華揚起還蒼白的小臉睜著大眼睛注視官澤:“王爺喂我嗎?”
官澤輕笑,舀了一勺湯藥,打趣道:“喂,你昏迷的時候都是本王喂的,左右就這幾碗難不成還不喂了?”
張寶華張口喝了,苦澀的藥液瞬間充斥整個口腔,張寶華小臉瞬間皺成個包子,不住的吐舌頭連連道:好苦,好苦,好苦。”
“良藥苦口,”官澤眼中映著他苦得縮成一團的樣子,眼角染上笑意:“還有半碗。”
“我覺得我沒啥事,不喝藥也能好,”張寶華想了想,討好的拉拉官澤的袖子:“不然就不喝了?”
“胡鬧,”官澤佯怒。
張寶華無奈的歎口氣,從官澤手中拿過藥碗:“不要你喂了,一勺一勺的更苦,”說著捏著鼻子閉著眼睛咕嚕咕嚕一頓灌下去。
“苦死了!”張寶華抱怨,官澤好笑的接過藥碗放回桌子上,順便吩咐下人去拿些蜜餞過來,曼芳把蜜餞端上來的時候沒等官澤把蜜餞遞給張寶華,他自己就光著腳走到桌旁抓了一把塞進嘴裏嚼起來,嘴裏的腥苦才散去不少,張寶華眉頭輕舒,滿足的眯起眼睛。
“又不穿鞋,”官澤輕斥,抬腳輕踢張寶華的小腿:“回床上去。”
張寶華動了動腳趾頭,蹬蹬蹬的跑到床上去乖乖的坐好,笑嘻嘻的說話:“屋裏這麼暖和,沒事的,”雖然被官澤罵了但張寶華心裏卻是高興的。
“不鬧別扭了?”官澤掀開衣擺坐在張寶華身邊,把他的手拿到手裏揉捏,指尖碰到張寶華手心的傷痕問道:“這傷哪裏來的?你是皮猴子麼?一月不見又是傷又是跳湖的,”說道這裏官澤憶起那日張寶華撲通一聲跳湖的身影,漸漸也有了些怒氣:“那湖是能說跳的?倘若.......要怎麼辦,到時候本王怎麼給靖國公交代?!”
官澤一連串的話問得張寶華愣了片刻,他自個兒都快忘了這茬,這下被官澤提起來,見他生氣自己也是委屈,不但委屈還有些生氣呢,遂甩開官澤的手,屁股往後挪了挪,氣哼哼的開口:“王爺不是說作不出來滿意的詩就要罰我嗎,我是給王爺解憂,省得王爺到時候還要想怎麼罰我。”
“你說你,”官澤歎氣,想狠狠罵他幾句,看那副委屈可憐的樣子又舍不得:“誰叫你這麼久不來找本王的?還騙本王,本王也就是想捉弄你一下,哪裏就真罰了,你可知道秋涼,那湖中的水冰涼刺骨,要是晚了,你可就沒命了,怎麼說也是快及冠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王爺,要是我真死了,你會難過嗎?”誰知張寶華聽是聽了,卻沒頭沒腦的冒出這麼一句,官澤好好的給他上課,冷不丁的被這麼一問竟是想了想,這小子若是死了.......官澤並不想繼續想下去,沉著臉拍了張寶華的後腦勺一巴掌:“整天就知道胡說八道,這樣的話豈是隨便說出口的?”
張寶華挨了一巴掌卻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抱著被子低著頭不說話,官澤說完之後也不知要說什麼,一時間房中的氣氛竟讓官澤覺出些尷尬來,官澤右手虛虛握拳抵在嘴上咳了一下:“你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傷哪來的?怎麼要騙本王?”
“嗯?”張寶華張開右手掌:“王爺說的這個啊?”張寶華無所謂的笑笑:“就是不小心摔的,至於王爺說我騙你,”張寶華抿抿嘴:“那還不是王爺總拿我和三哥比,王爺你也知道,我樣樣不如三哥,往後便不要再拿我和他比了吧,沒什麼意思,反正都是輸的。”張寶華說這話的時候,低著頭,下巴抵在膝蓋上,官澤並沒有看到他的表情,隻當他孩子氣還在鬧別扭,同時又覺得這小子真真是不上進,搖搖頭應了:“好好好,往後都不拿你和他比了,你可別給本王動不動就跳湖就成。”
“怎麼會,”張寶華抬頭一臉後怕道:“我不會遊泳,跳下去可難受了,以後萬萬不會做這樣蠢事了。”
官澤失笑:“你也知道那是蠢事,本王還當你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