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木愁眉苦臉的點頭,隨後想到什麼:“不行,我得去看著公子。”說著也急急的出去了。
留吳喜一個人留在張寶華的房中,默默地開始收拾房間,來王府幾個月吳喜看的明白,雖不知王爺和少爺是怎麼回事,但王爺是將少爺放在心尖上疼的,王爺疼少爺,他們這些下人跟著水漲船高,在王府的日子過得比靖國公府一個管家還滋潤。
丁木匆匆趕到錦繡閣的時候張寶華正和劉翠花說話說在興頭上,丁木叫了一聲公子便站到張寶華身後。
劉翠花在王府裏好吃好喝的被人伺候著,如今臉頰紅潤,氣色極好。
“寶華,王爺對咱們一家真的是好到了天上,”劉翠花一雙眼睛充滿了感激:“昨日我居然在王府裏見到了你舅舅,”說著劉翠花眼前又浮現出兩人見麵的樣子,劉大壯不是那泥腿子的樣子,人還是那般憨厚老實,可身上穿的再不是粗布麻衣而是綢緞衣服。
“我聽吳喜說了,”張寶華頓了頓:“我就是為這事來的,娘,你細細和我說說。”
“好,”劉翠花拉著兒子的手:“就算你不來我也要派人去把你請來,你舅舅家這三年來是得了王府的照拂,王爺幫你舅舅家買了地,又在城裏盤了個店鋪,讓王府的管事教你舅舅算數,”說著劉翠花吃吃笑起來:“你舅舅半輩子泥腿子,哪學過這個,幸好他用心,現在你姥姥身子骨硬朗了不少,你舅舅去年也生了個大胖小子,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寶華,你可得好好謝謝王爺,他對我們母子倆這麼好,就連你舅舅一家也跟著沾光了,也不知道我們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德,哎,我一個婦道人家真不知道要怎麼謝謝王爺才好,你說你要是個閨女……”劉翠花說了半天張寶華也不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再想什麼,劉翠花拍拍他的手臂:“寶華?”
“夫人,公子早上起來便沒用膳,莫不是餓了?”丁木總算有機會開口:“奴才這就去傳膳,夫人陪公子一起用些?”
“兒子你怎麼能不吃飯,”劉翠花嗔怪道:“急吼吼的跑來做什麼,”說著轉過頭對著丁木點點頭:“去吧。”
丁木麻溜的去廚房,張寶華不知道想什麼入迷得很,丁木和劉翠花說話他也沒聽進去,待丁木出去又回來了張寶華才回過神來,一雙眼睛盯著他:“王爺去哪了?”
丁木正在桌上布筷,聞言心裏有些奇怪,他伺候公子幾個月,公子從來不曾主動詢問王爺動向,平日裏也都是丁木說給他聽,每次公子都是一副不願聽的樣子,丁木便總是替王爺覺得不值,王爺把公子放在心尖上,公子在府裏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每日公子睡了王爺就叫自己去細細詢問,這日公子幹了什麼,吃了什麼,高不高興……事無巨細,哪怕是王爺在公子這裏受了冷臉,威嚴冷酷的王爺依舊把人捧著疼著。
不管丁木心裏想了什麼,見公子主動詢問,丁木是有些欣喜的:“回公子,王爺天未亮就被皇上請進宮了,來請的公公行色匆匆,想來是有要緊的事不得耽擱,王爺走的急,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就讓奴才好好伺候公子。”
“嗯……”張寶華低低應了一聲,有些悶,一腔疑惑無法排解,坐在桌前抄起筷子隨意夾了菜放在嘴裏,不知是不是醉酒的緣故,竟然覺得菜沒什麼味道,味同嚼蠟,張寶華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實在是沒有胃口。
張寶華隨便吃了幾口放下碗筷和劉翠花告辭,也不等她挽留帶著丁木就出了錦繡閣。
“丁木,徐總管在何處?”張寶華轉身問跟在身後的丁木。
“這個時辰總管大人應當在賬房。”丁木想了想:“公子,可是要見總管大人?”
“嗯,”張寶華點頭:“我有事要問他。”
“那奴才派人去請總管大人過來。”
“這怎麼使得,”張寶華抬腳:“你說賬房在哪,我去找他。”
“怎麼使不得了,”丁木笑道:“王爺說了,這個王府除了王爺就是你說了算。”
“他……”張寶華嘴唇翕動:“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公子還未到王府的時候,公子你不知道,王爺是真真把你放心上的,不止這幾個月,王爺從三年前就開始……整個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王爺一直在找一個人,人還沒找到,但王府前前後後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那人喜好翻弄,修繕。”
張寶華臉上淡漠的表情再也維係不住。
“公子,我讓人去請徐總管。”丁木見張寶華臉上神色,心裏一喜,公子這下終於感受到王爺的好來了,說完腳下生風,去請徐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