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樸等人立刻被黃太吉的話打動了心事。流著眼淚叩頭說:“皇上此諭,真是至聖至仁之言!”
這一天,降將祖大壽等獻出了許多珍貴物品,有紅色的和白色的珊瑚樹,有用琥珀、珊瑚、珍珠等做的各種數珠。還有珠箍、珠花、沉香、玉帶、赤金首飾、玉壺,以及用玉、犀牛角、玻璃、瑪瑙、金、銀製成的大小杯盤和各種精美銀器;皮裘一類有紫貂、猞猁猻、豹、天馬皮等,另有倭緞、素緞、蟒衣,各種紗、羅、綢、緞衣料,黃金和白金,氌氌和氈毯、紅氈帳房,駿馬、雕鞍、寶弓和雕翎箭,虎皮和豹皮,精巧的琉璃燈和明角燈,各種名貴瓷器,各種精工細木家具,鍍金盔甲,鑲嵌著寶石的苗刀,等等。
看過貢獻的名貴東西之後,有官員傳出上諭:“祖大壽等所獻各物,具見忠心。朕一概不納,你們各自帶回去吧。”祖大壽王樸等降將趕快跪在地上再三懇求說:“皇上一物不受,臣等實切不安。伏望稍賜鑒納!”態度表現的十分誠懇,似乎黃太吉如果不收這些東西,便是要絕了這些降人的自新之路。卻與情麵,黃太吉命內務府酌收一二件,其餘一概退還。跟著便有頒賞旨意下來,祖家原有的土地房屋田園一概不動,並賞給上好粳米一千石。對於王樸和李輔明,則是賞賜銀元五萬,美女二十名,土地一千頃,奴隸五百戶,同樣的上好粳米一千石。
這一番做作,盡數被城頭守軍收入眼底。
要說是對於那些明軍沒有觸動,那是瞎話。不少明軍,特別是關寧軍係統的官兵暗自盤算,自己倘若是獻城投降,會不會和祖大壽等人一樣?對於關寧軍來說,投降和反正,已經是很正常的一個事情,幾乎和串親戚差不多。各個將領都有親戚或者朋友、結拜兄弟等在對麵營壘中做官、做事。
但是,此時,打算投降的人卻還並不多。也隻是一小撮人在那裏打打小算盤而已。大多數人不斷的朝著城下發出陣陣嗤笑,用各地的汙言穢語來辱罵調侃城下的遼賊們。
在城頭守軍看來,城下這群家夥已經是一堆塚中枯骨,一個個在那裏插標賣首而已。隻要寧遠伯大軍一到,咱們就是苦日子熬到了頭。
眼下天氣日漸暖和,困擾廣寧守軍的柴炭不足難題也不再那麼尖銳,特別是最近幾天,城下長壕之中更換了一批外藩蒙古的士兵充作一線。這就給了王廷臣、曹變蛟、馬科幾位總兵的部下們製造了立功的機會,不斷有敢戰死士夜間悄悄的縋城而下,到長壕中砍幾個韃子的人頭回來。捎帶著拔幾根木樁回來燒火。
遠處,從錦州方向隱約有炮聲傳來,入夜之後,炮聲顯得越發清晰可辨,向南望去,錦州方向除了炮聲還有陣陣火光在夜空之中閃動。
“督師大人!城下又有箭書射到!”
同樣的箭書,內容更加令洪督師和聞聲趕來的馬科等人振奮不已。
寧遠總兵吳三桂,督率部下兵馬四萬,分為四隊,晝夜不停,在數百門火炮的支援之下,猛攻塔山堡,力求從遼賊之側翼撕開一個口子,打通與廣寧之間的聯絡。
一個個好消息傳來,令幾個總兵各自摩拳擦掌不止。吳三桂所部兵馬的戰鬥力,他們也都是見識過的。無論是騎兵還是步兵,都堪稱是遼西各軍之中的翹楚。特別是當初與吳標幾次並肩作戰,從模範旅那裏學了不少招數用來訓練新軍。不管是攻打塔山還是火燒遼陽,功勞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是他肯出力,攻下塔山堡,威脅遼賊側翼便不是一句空話。
馬科咧著大嘴撚著一把大胡子口無遮攔的繼續大放厥詞:“這麼一來就快給奴酋洪太準備後事了!等再過兩天,黃太吉這個韃子他的後事就要我老馬操辦了。”
“放心,我老馬大仁大義,他那些老婆漂亮的我都收了,過兩年保證各個給我生幾個胖子小子。雖然那時候他早就喂了野狗,但是相信地獄裏有靈,也能瞑目了。”
一旁的前屯衛總兵王廷臣,也是嘴巴笑得和鋸了口的葫蘆相仿,口中與馬科一唱一和的:“我說老馬,你咋就不會算賬呢?這騷韃子有啥好玩的,還不如都賣給寧遠伯換錢。這一個韃子按照一塊銀元算,賣幾個就能買一個黃花大姑娘了。等我進了沈陽,我就多賣幾個,回去挑最好看的娶她十個,那日子才叫美啊!”
幾位總兵的哄笑聲中,洪承疇也是臉上含笑與眾人共享這好消息,心中卻如油鍋一般翻滾。
“那吳長伯不過是一個寧遠總兵,麾下原本兵員亦不過萬人。如何眼下有四萬兵馬?唉!國家多事!眼看的遼賊未除,藩鎮又起。這該如何是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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