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看著赫連若畔被護衛帶走,這才笑嘻嘻離去。
赫連若畔道:“這位大哥,麻煩問一下,你說常樂公子方才已經送來一位,您可還記得那一位長得什麼模樣?”
“問這個做什麼!”護衛一臉不耐煩,“你想知道就快點上船,到了地方你自然能見到!”
問也問不出來,赫連若畔一臉鬱卒,隻能賭一賭。果然如大漢所說,這個隋文少爺的麵子似乎大的很,赫連若畔剛到岸邊上,立刻就有一艘小船開來。守衛將她押上船,又交代船夫好生看管。
如此一來,赫連若畔最後的念頭也打消了,原本想如果她也在大船上,興許能見到早她一步上船的那個男子,如果他不是楚葛雲,她也好早些脫身。
船夫見她苦著臉,又見她一張臉生地如花似玉,精致嬌俏,滿頭銀發更顯淡渺惹人憐愛,不由得生出惻隱之心,歎息一聲,勸道:“姑娘,既來之則安之,好人有好報,做了壞事自然要受點懲戒。姑娘到下麵好生聽話,他們讓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好少受點刑罰,過了刑期自然就放回來了。”
赫連若畔滿心無奈,一徑點頭說是,船夫的話更讓她覺得楚葛雲不會在這裏。現在走也走不了,隻能硬著頭皮往前,隻盼楚葛雲若找不到她還能回去通報給楚佞臣。木質的小船隨波飄向大海,船速越來越快,船夫的表情也愈發凝重。
半晌,船夫幽幽一歎,拍拍赫連若畔的肩膀:“到了,小姐保重。”
四麵瀚海五垠,連個落腳點也沒有,更沒有前來接人的船隻。
赫連若畔正納悶,突然肩膀一沉,身子已經傾斜向外,重心偏移,撲通一聲落入海裏。
“噗!”被猝不及防推下去的赫連若畔掙紮著紮出水麵,吐出一口鹹水,哭笑不得,“這是哪裏,哪裏見什麼瀚海牧場……你……我……咕咕……”
一股巨大拉力從身上的繩索傳來,赫連若畔話未說完就被扯入水下,倉皇中又吞一口海水。
立於船舷上準備啟程的船夫慈祥一笑:“姑娘,你怎麼還不明白呢?瀚海牧場,自然是在水下的牧場。”
然而,這句話被水阻隔,又被浪濤聲壓了下去,赫連若畔一個字也沒聽到。
急速下沉的勢頭讓赫連若畔胸口發脹腦袋發暈,不由氣得在心底暗罵:“該死的冷麵男,你想淹死姑奶奶好得了法杖?想的倒好!”
“唔……”赫連若畔暈眩了,惆悵了。巨大的水壓讓她已經開始幻想自己被海水壓爆的場景,氣得七竅內生煙。不由得想她死了之後神杖會不會真的離開她另覓新歡。
“白澤,你害死我……”赫連若畔的怒罵消失在咕咕的吞水聲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赫連若畔以為自己不被淹死也要死於水壓的時候,困在身周的繩索突然斷開,四周壓力不再,一股清甜的空氣在鼻腔縈繞。
赫連若畔大喘幾口氣才撫平了胸腹的憋悶,昏昏然的大腦重新開始運轉。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晶瑩仿似寶石玉鏡一般的屏障,屏障內豎立著一座堪稱宏偉壯觀的水晶宮殿,宮殿四周清一色的藍衣人手拿工具敲敲打打,似是正在趕工的工匠。數十位工匠聚成一堆,有兩名守衛看管。
而赫連若畔此時這個出於屏障之內,屏障內沒有海水,清新的空氣也不知從何而來。而此時赫連若畔也顧不上這些,沒了海水的浮力,她再一次親身體會重力加速度的威力。視線中越來越大的水晶宮和工匠告訴她,她正急速下落 ,而且以這樣的勢頭摔下去,不死也要半殘。
“哪裏來的姑娘!”一聲調笑響在耳邊,與此同時,一道繩索鎖上赫連若畔的腰。繩索剛一纏上去就被繃直,而赫連若畔下落的速度也有所緩解。
直至安全落地,赫連若畔才看到背後的守衛。而緊接著,有一隊人被繩索相連從上麵落下來,而在進入屏障之後又被引領的守衛扯住繩索緩解下降趨勢。這一隊人正是方才她在岸上所見的那些。
牽引赫連若畔的守衛鵝蛋臉細長眼,笑嗬嗬地扯著綁縛赫連若畔的繩索:“繩子夠結實的,綁你的人真不懂憐香惜玉,什麼罪名?”
赫連若畔好奇地四下打量,心不在焉道:“偷盜。”
“嗯,不算重罪,關一年足以。”守衛點頭,甚是痛心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看你弱柳扶風的,八成住不了大通鋪,破例給你挑個好住處,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