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花和照月一起湧上來,並排站在楚葛雲的身後。臨花道:“境主不會真的為難楚公子,現今我境卻是遇到了麻煩,而且麻煩因聖女而起,還請聖女就算不看在境主的麵子上,也要看在島上數十萬民眾的麵子上施以援手。”
赫連若畔垂眸斂神,氤氳紫眸微閃眸色冰冷:“是嗎?若真是蛟之淚的緣故,我竭力幫忙就是。可境主又不明說,我倒要問問,你們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楚葛雲剛要開口,赫連若畔瞧瞧給他使了個眼色,轉頭看向楚佞臣的時候笑顏如花:“境主以為如何?”
臨花一咬牙一跺腳,趕在楚佞臣開口之前擋在他麵前,道:“聖女剛從長生境中出來,不妨先歇息一晚,稍後浮夢哥哥會為你解釋,您聽了之後就會明白境主不是有意為難你。至於麻煩如何解決,不如明日商討,畢竟事情雖急,但也不急於一時。”
赫連若畔勾唇輕笑:“甚好!”
楚佞臣與赫連若畔四目相對,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看著楚佞臣離去,臨花和照月因為逾矩,還要著急回去解釋,也不敢多呆。臨花慎重道:“此次塵封之境能否存在全在聖女的一念之間。還請聖女慎重考慮。”
照月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浮夢,輕聲說道:“境主的話是不是危言聳聽,聖女自然明白。如果境主執意要將楚公子留下,就算我與臨花聯手都不可能將他帶出去,聖女雖說修為比我們高了些,但聖女剛剛進階,魔力使用未必純熟,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等兩人都離去,浮夢這才將赫連若畔和楚葛雲帶到房間休息。並將事情的前後因果告訴赫連若畔。
自始至終楚葛雲都未開口,神情沉重,好似在思考什麼事。
等浮夢離去,楚葛雲才問赫連若畔:“你打算怎麼辦?”
浮夢一走,赫連若畔立刻摘下麵具恢複本來麵目,將自己摔在床上,懶懶地打個哈欠:“到底怎麼辦我還沒想好,不過那巫師是不能留了,無論我們找不找他的麻煩,楚佞臣一定不會放過他。”
楚葛雲苦澀一笑:“若我說,我想保住那個巫師呢?”
赫連若畔還不知道巫師的身份,更不清楚楚葛雲與那巫師竟然有親緣關係,搖頭笑道:“我知道你還對那個瀚海牧場念念不忘,想著毀掉它。其實瀚海牧場哪能那麼容易就毀掉呢,上一次……”神色黯然,“上一次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現在也不會……”
楚葛雲搖頭:“那個時候你被魔性控製,不怪你。”他道,“隻是那巫師既然能控製瀚海牧場,卻不毀了它,至少說明他沒有毀掉瀚海牧場的能力。楚佞臣也未必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焦急,如果巫師真的控製了整座瀚海牧場,何不趁早用瀚海牧場的機關攻擊島嶼,為何等到現在還沒動手。”
“你說楚佞臣自己有辦法挽回局麵?”赫連若畔挑眉。
“那是自然。”
赫連若畔蹙起眉,神色凝重:“你的意思是,他已經有了解決辦法,今晚攔下我隻是為了試探我是否還記得以前的事,是否受到魔性控製?”
“不錯。”
“嗬。他想的倒好。你如果沒有提醒我,說不定我還真上當了呢,傻乎乎地去幫他殺巫師,挽救瀚海牧場。”赫連若畔嗤鼻,半晌,又莞爾一笑:“這麼說來,我今晚的表現還算不錯呢。”
楚葛雲沒有開口,隻是溫柔地笑。
赫連若畔沒有看到楚葛雲掩藏在笑容背後的擔憂。
夜半,圓月高垂,一道身影離開境主宮,踩著月光獨自來到瀚海牧場處的港口。
那人抬頭看了天色,無奈地揉揉太陽穴:“四哥,不,不是,四皇子……我隻能幫你到這裏。”
強盛的精神力繞過瀚海牧場的結界進入牧場海域,進行地毯式搜索。在廣闊的特定區域搜索某個特定的人最耗費精力,尤其是這人是否在瀚海牧場他都不能確定。
海底,瀚海牧場。一道灰色身影端坐在塔樓角落,灰袍擋了臉,看不清他的容貌表情。突然,一股精神力投射過來,精神力綿延,闖入灰袍人的靈識。
“走。”
那股精神力傳來的訊息隻有一個字。
灰袍人猛然睜開雙目,雙目中一片死寂。他先是冷了臉,轉而勾起一抹冰冷笑意:“好弟弟,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朝廷。”
偏在此時,有腳步聲傳來,下一瞬,房門被人推開。
精神力立刻褪去。
灰袍人偏頭看過去,冷目望著進來的傴僂老者,聲音清越:“我們的計劃八成已經暴漏。你還沒找到控製陣法的法門嗎?”
魔龍老叟咧開嘴笑,笑聲漏風,他用精神力與灰袍人接觸,道:“法門沒那麼好找,不過我們找不到沒關係,你不是已經在陣法上做了手腳,現在境主想要控製法陣都不行。”笑得暢快,“我雖不能讓境主死,不能讓整座島嶼陪葬,雖有些可惜。不過……能看境主無可奈何著急上火的樣子也不錯。想想都覺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