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東西千萬不能打碎了。”司徒雪在心裏祈禱。可牛牛在房間裏上躥下跳,遇到什麼就往上麵跳,以它現在這個陣勢實在保不準會不碰到花瓶。
天不從人願。司徒雪擔心什麼來什麼。
她不開口還好,她一開口牛牛的注意力當即轉移到她身上,歡喜地拍一拍腦門:“好,就這麼辦!本龍要把你帶走!我看楚沐風娶誰!”
說的高興,尾巴亂舞,而那花瓶就在牛牛身後。
“你……”司徒雪已經顧不上考慮牛牛話語裏的意思,一心隻看著它的尾巴,正要出言提醒,隻聽哢噠一聲,翠色花瓶被牛牛的尾巴掃到地上。
“不要……”司徒雪麵色蒼白,慌忙下地去接,但哪裏還來得及。
花瓶碎裂,露出藏在花瓶裏的一個淡藍色琉璃瓶。
那瓶子在地上滾了兩滾,哢嚓一聲碎成兩半,淡藍色的液體流出來,頃刻間,整間屋子都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詭異甜香。
牛牛連打兩個噴嚏,苦著臉四處甩尾:“唔……什麼味道……”
司徒雪急急忙忙跑過去,想要把瓶子撿起來,突然又想到對方雖然是靈獸,但靈智不低,害怕泄露計劃,又慌忙掩飾道:“小心一些,這些東西都是王爺至愛,丟了哪個碎了哪個王爺都不高興。”
牛牛嗤鼻,落到地上,用小爪子拈起地上的琉璃碎片:“這是什麼?也是王爺的至愛?”它這麼說倒沒什麼別的意思,隻是單純地好奇問一問而已。沒辦法,它的腦容量還不夠思考宮廷女人爭寵的心思。
它不知道,這瓶子裏的液體是宮廷秘藥,為調情所用。不過這瓶藥裏加了特別成分,聞了之後沒有效果,但放入茶中飲下後,沒有人能抵抗藥性。
司徒雪相信,楚沐風也不能抵抗。
但是牛牛無心一問,司徒雪卻被嚇得不輕,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且她剛想將碎片撿起來掩藏證據,不想牛牛先一步將碎片攥在爪子裏。
牛牛笑得開懷:“亮晶晶的,本大神喜歡,歸我了。”隨手一抹,碎片已經落入它脖頸上掛著的空間吊墜裏。
它托腮一想,似是覺得隻收集碎片不夠圓滿,又將碎片取了出來,一道青光閃過,已經碎成兩半的琉璃瓶合為一體,重又回到牛牛爪子裏,就連散落在地上的淡藍色液體也重被吸入瓶中。
“好玩,我要拿給主人看。”牛牛樂不可支。
司徒雪卻白了臉。
好嘛,她本想把碎片藏起來,下手沒牛牛快。索性想著既然藥已經灑了,清掃之後就沒證據了,牛牛竟然又將藥收了回去。
司徒雪恨不能一頭撞到地上,直接撞昏過去再睡上三年。
如果被楚沐風知道她竟然準備給他下藥,她還怎麼收場。
牛牛收起瓶子後又苦惱地原地打轉:“對了對了,那該死的負心人還沒有懲治。”燦金色的眼珠一轉,視線落在司徒雪身上,桀桀陰笑:“他始亂終棄,本大神就讓他娶不了王妃納不了妾!司徒雪……勞煩你跟本大神走一趟!”
音落,平地旋身。原本手臂粗一尺長的身體迅速膨脹,險些撐破房屋。而愈發驚恐的司徒雪還未對牛牛的變化做出反應,身體一輕,已經落在牛牛的後背上。
“喂!你要帶我去哪裏!放我下來――!”
夜半,一條青龍自王府衝出,青龍身上還馱著一位少女,少女尖聲呼叫,可牛牛已經隱去身形,旁人根本看不到他們,更聽不到她的呼救。
青龍在王府上空盤旋一周,衝入雲端消失不見。
塵封之境。
幽暗的房間內,燈火未熄,赫連若畔托腮望著燭火,眸光悠遠。
空氣冷凝,室內氣壓急速下降。
“你到底考慮好了沒有?”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赫連若畔卻像沒有聽到一樣,仍舊托腮坐著,沒有任何反應。
在她身後,楚佞臣負手而立,眸光如寒冷冰錐:“半個月過去了,考慮了這麼久,總要有個結果,你的答複?”
“放楚葛雲。”赫連若畔終於啟口,但坐姿一動不動,還是沒有回頭看楚佞臣。
自從那天早晨她一覺醒來之後楚葛雲就不見了,他們說好的第二天離開塵封之境,卻沒想到楚佞臣竟會在楚葛雲所睡的床上設機關,將楚葛雲困入暗室。
為了對付楚葛雲的精神力,他們甚至動用了藥物。
這是赫連若畔最無法容忍的。
“何時放楚葛雲,我何時離開此地,前往京都。”赫連若畔語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