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就是師父您真是……不拘節。”
花脂霧囁嚅半，才想出這麼一個詞兒，冷汗流下來。
她心底真正想的，是“不靠譜”。
“歲數大了，鮮少與人交往，見著你們這些年紀輕輕的花似的姑娘，就忍不住親近。師父雖是師父，也不必死板教條嘛，那多沒意思呀，你是不是？”
花脂霧聽著這話，覺得耳熟，若是從戚炎的口中出來，倒顯得正常，克對方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兒……
“是。”幹巴巴地應了一聲。
“不能多留了，那邊催我過去。霧，記得等我回來喲！”
巫廂鈴罷，朝她眨眨眼，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接著，水袖一揚，腳下浮現出團團雲朵，眨眼之間，騰空往西的方向飛走了。
而此刻，花脂霧呆呆地望。
“師父……”她喃喃自語，“這個女人真的是那個十步殺一饒驅魔師？她不會玩我呢吧？”
這麼想也不奇怪。
雖對方可能隱藏身份，甘願做一個煉丹師，但對於雜役來，已算是響當當的大人物了。
這種大人物，便是跟雜役上一句話，那也是非常難得的事情，更何況是收徒呢？
這個女人一上來，就要給自己打滿分，又要收自己為徒，實在奇怪。
論起來，就算自己的資質好，又算得了什麼？和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相比，雜役的資質根本不算在內。
而且，巫廂鈴走得這麼著急……
“明明就是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好收回，才想出這麼違和的借口打發了我，腳底抹油地溜了！”
花脂霧“哼”了一聲，大體上不信巫廂鈴的話。
不過，萬一對方是認真的呢？
“算了算了，不想了，就當這事兒沒發生。”她搖搖腦袋，轉過身，一抬眼，麵前突然出現數十號人，整整齊齊地站在田埂邊上，嘰裏咕嚕著什麼，目光卻整齊劃一的盯著花脂霧。
“搞什麼鬼啊，剛走一個，又來一堆。”
她皺著眉，邊走邊張望。
視野當中，聚來的人數越來越多，甚至，有些人是一路跑趕過來的。
前排是使者，後排則散亂站著雜役。
有幾個麵熟的，朝花脂霧使勁招手，臉上笑開了花。
“什麼事兒這麼開心？”
花脂霧從側麵走過去，攔住一個熟人問。
“怎麼，你還不知道？這次的雜役測試結果已經出來，你是頭名！三場都是滿分，滿分呐！”
“仙門之內，從未聽有誰得了全場滿分的，你是第一人。而且，聽煉丹師之前來過這裏，還是她親口給你滿分成績！我的！”
“你不高興嗎？我們聽到這個消息，都快樂慘嘍！”一聲起，波濤似的喜悅湧過來。
他們的眼睛裏浮現出非常激動的神色。
花脂霧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連黃泉路都趟過一回兒，早就不為這等事兒欣喜。
事到如今，滿腦子都是拜師的疑惑，對通過雜役測試毫無興趣。
她也隻是極其平常的笑了笑，但看著這麼多人為自己高興，心頭的感動確是實打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