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二四、王?勊懶耍?醢彩??壬誦模??未竅?(2 / 3)

趙頊說道:“王韶論事不燭理,但不忌能,性也平直。以後尚有可用之處,卿宜勸勉相留。”

王安石說道:“陛下所言極是,王韶誠亦豪傑之士,緩急之時可用。”

君臣倆正說著話,入內內侍省副都知蘭元振進來奏道:“通進銀台司送進陳州呂惠卿奏事,敬呈禦覽。”說畢雙手呈上。

趙頊從蘭元振手中接過呂惠卿的奏事。略一觀看,不覺“啊”了一聲,站了起來,並看了王安石一眼。稍頃看完,問王安石:“卿出劄子把呂惠卿下製獄了嗎?朕如何不知?”說完吩咐蘭元振,把那份由練亨甫起草、再由王雱押上王安石名字的劄子遞給王安石。

王安石因見趙頊站了起來,早已跟著站起。此時從蘭振手中接過看時,心裏一驚一急,汗從額上沁出,隻一會便彙成汗珠從臉上滾落。王安石從沒有想過要重處呂惠卿,況且即便他貴為宰相,也不能瞞著皇帝隨便把大臣投入獄中勘問。這份劄子的內容固然看過才知,但後麵簽的千真萬確是他的名字,而且從筆跡上看,竟是真假難辨。此時不容他多想,急急躬身奏道:“臣實不知此事。”

趙頊說道:“呂惠卿的自辯折子卿一並看過。”

呂惠卿的自辯折子有數十張紙之多,又是在忿急之時所寫,語句自然不會好聽。王安石讀到“譖愬脅持,蔽賢黨奸,移怒行狠,犯命矯令,罔上要君”時,頭腦裏已是風雨雷電,呼呼轟轟響成一片。呂惠卿的怨忿、王韶的不安,果然皆由他而起,但又不知從何而起。看完之後,他不知如何辯解,隻說道:“臣不知呂惠卿何以如此。”話一出口,便知不妥。明擺著的事,呂惠卿是看到了把他下製獄的劄子後才作如是說的,而這劄子……這劄子……

趙頊並沒有要王安石辯解,臉上的神態依然從從容容,安然淡然,不過盯著王安石的眼神似乎別有意味,臉上也沒有了笑容。王安石沒有看到趙頊臉上的神色,他一直躬著背低著頭。他是憑感覺,趙頊的射在他身上的目光與往常不一樣。往日是撫慰,今日如錐剌。王安石忽然覺得自己在趙頊麵前矮了下來,原本有著冰雪之操,如今卻使出小人伎倆,今後金殿議政,如何麵對曾有意尊自己為師臣的皇帝趙頊?

趙頊並沒有把那兩張寫著“勿使上知”和“勿使齊年知”的小紙片給王安石看,他不想當麵責問。他心裏有點不快,卻也不想給王安石知道。他說道:“卿且告退。”語聲有點沉鬱,並且是冷冷的。

王安石騎馬揮鞭回到家裏,沒有理會候在客廳裏的客人,立即叫下人喚王雱去內書房問話。

此時的王安石,耳朵裏仍然在響著呂惠卿的劾詞,感受到趙頊疑惑不解的目光。他的心裏是煩躁、鬱悶加上惱怒。他知道,那份劄子一定出自王雱之手。他想問個明白,並想知道兒子何以出此下策。聽到書房外響起了王雱的拐棍篤篤之聲,他的心軟了。惱怒變成了憐惜,並且還有點無奈,他不覺輕歎了一口氣。

王雱在下人的攙扶下柱著拐棍來到內書房,先叫了聲“爹”,問道:“爹叫兒子有事?”

王安石把那份劄子遞給王雱,說道:“你先看看這個。”

不用再看,王雱什麼都明白了。沒有什麼好隱瞞。在父親王安石麵前沒有必要隱瞞。他說道:“爹,這份劄子確是兒子所為。”接著便把因王安國被逐身死而記恨,後與練亨甫、鄧綰商量構陷呂惠卿的前後經過一一對王安石說了。末了說道:“原想設計甚是周全,誰知弄巧成拙,讓爹爹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