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爺奶(1 / 2)

張揚的爺爺奶奶和獨身的五叔住在老宅,在後麵隔了一條街,張揚喜歡去那裏玩,但是在去奶奶家的拐角處需要格外注意,因為那兒的人家養了一條狗,那條狗很凶,除了他家的人都不認,曾經咬過張揚二姐一次,咬在胳膊上都出血了,當時為了防止感染,還按照鄉下辦法,去那條作案的狗身上剪了些狗毛,用火點燃焦化之後抹在傷處,長大之後張揚想起這茬,對此中道理表示懷疑。

這家知道自己家狗的性子,為了避免咬到人,也隨時注意拴上韁繩,但是這狗是越拴越凶,張揚從就是被這件事情給落下了心裏陰影,一直怕狗,除了自己家的阿黃。

阿黃是張家幾家公用的看家狗,平時到哪一家都會喂它吃些剩飯,這土狗特別靈性。阿黃和張揚的年紀差不多,已經八九歲了,在狗的世界裏應該是老邁了,它很清楚哪一家是自己家,幾家都挨著的,晚上它都是趴在張揚家屋山頭附近的一個木墩上,從沒有咬過人,沒有攻擊性,發現有異常隻是進行“汪汪”叫幾聲提醒。如果是自己幾家的任何一人,隻要喊一聲,“別叫了!”即使是大晚上,它也可以分辨出熟悉的聲音。

阿黃不善爭鬥,無法保護主人,張揚不指望它當保鏢,也沒帶著,隻能靠自己的心謹慎,老遠就關注著可能的危險。還好在家裏麵關著,馬上鬆口氣,一溜煙跑過去。

奶奶家院子比別家大了不少,老房子蓋了幾十年了,是原來自己家的地,現在村子規劃街道,老房的正屋已經占了後麵的胡同,這是遺留問題,隻能等重新翻蓋房子的時候往前移。院子裏有不少樹,奶奶還栽了棗樹和梨樹,但是都不怎麼結果,每年零星幾個,後來聽了土方,用刀砍傷樹皮,用米粥抹,結果也沒有奏效,難道是砍開的口子當成嘴,喂它米粥吃,這真不是個科學的辦法。於是又有個自己不發棗樹的法來解釋這個事情,因為在大伯家院子裏那棵棗樹,也是一樣的表現。

其實在張揚看來,或者是棗樹的苗子不對,或者是其他樹遮陰,往西不遠處和村西頭都是掛滿甜棗的樹,看著張揚就流口水,所以偷偷在別人家院子外打棗吃事情,他們幾個夥伴一起沒少做,棗樹一般都會有枝椏探出院牆,一顆土塊扔上去,幾顆棗子落下來。然後撿起來馬上跑,過個拐角就沒影了。

爺爺下地拔草去了,年紀大了重體力活不需要做,但是他閑不住,總會每下地去自己幾個兒子家的田裏麵拔草,然後背回來喂羊。

家裏的羊是爺爺花高價從鄰居家買過來的,很罕見的奶羊,骨架也高,那羊奶鼓脹的很大,可惜那時候沒人喝奶,就當作了普通山羊喂養。然後與村裏的普通山羊雜交,現在是兩頭母羊,經常帶著幾隻羊,張揚就是負責放羊的羊倌,每個周末張揚會和夥伴約好一起趕著羊去北大河放羊。

奶奶是個腳女人,和爺爺比起來,性子是剛烈的,負責對這麼多孩子的管教,爺爺更加溫和,一般不發脾氣。

爺爺奶奶有五個兒子兩個女兒,其中一個大女兒早夭,據在7個孩子中排第三,當時已經定下了人家,但是自己跳井自殺了,原因是她想買塊花布做衣服,家裏沒同意達到滿意,想不開就尋了短見。這樣推測應該十六七歲,性格竟然如此執拗,也許是當時生活的貧苦,給人看不到生的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