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弄些肉、菜、米、蛋來,給這位阿姊補補身子!”蘇若晨吩咐阿麗瑪道。
“普跋亦跟阿麗瑪去吧,恐她一個人提不了太多東西!”拓跋洋見狀立即吩咐跟著阿麗瑪湊過來的普跋。
“哎~萬萬不可!”那女子慌忙扯住阿麗瑪的衣袖,“我與你們萍水相逢,用了你們的銀子,以後可如何找到你們將銀子還與你們!況且,我也用不到什麼吃的,隻要能治好我們當家的我便謝天謝地謝菩薩了!”
“阿姊,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這銀子不用你還——隻要你當家的病好了,我們自然會更加名聲大震,憑著我們的醫術與口碑還怕沒有銀子花麼!”蘇若晨將嬰兒重新放回床榻上,那女子的手自阿麗瑪衣袖上拿開,握於手中,隻覺一股冰涼之感沿著手心傳到身上,使得蘇若晨汗毛直豎,“阿麗瑪,莫要忘了買件厚實的棉衣來!”
“是!”阿麗瑪遠遠應了一聲便沒了動靜。
“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們!”那女子感動得無以言對。
阿麗瑪與普跋一走,裏屋房門口便隻剩拓跋琥,拓跋琥幹脆亦進來裏屋,附和著安慰那女子道:“以後您在鄉親們麵前多替我們美言幾句便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了!”
這時那男主人已然醒了過來,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竟然憤怒地對女子吼道:“不是說了麼,不要管我,讓我死了便好!你又請來些郎中作甚!”
那男子本也呼吸不暢,氣惱起來更是上氣不接下氣,連連咳喘,女子一陣心疼連忙上前幫男子順氣。
“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你可曾想過,倘若你不在了,咱們這個家便當真毀了!”在男子麵前那女子倒是格外堅強,即便憋紅了眼圈卻不肯流一滴淚。
“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恐是真的活不了幾天了,你再這樣折騰下去也是徒勞!”那男子語氣緩和了下去,“隻要你們娘倆能好好活著我便也死而瞑目了!”
“快別這麼說!”那女子仍舊安慰男子道,“你以後的路還長著呢,這位阿妹說她能治好你的病!”
他們二人終於記起蘇若晨等人還在身邊,略有些難為情:“也別這麼幹坐著了,快到外麵喝杯水吧!”
蘇若晨等卻深感此情此景,甚至記起了自己的家人、親友,心內一陣感動。
“大哥放心便是,我等已找到了治這頑疾的方子,等我們回去寫了方子送來,抓了藥您喝下去,不消幾日您便會漸漸好轉的!”蘇若晨極為配合地順著女子的意思幫忙安慰男子道。
蘇若晨本想立即寫個補養潤肺的方子,但看這家徒四壁的模樣,恐是沒什麼筆墨紙硯等什物,便也隻得做罷。
那女子見蘇若晨並未拆穿自己所言,對蘇若晨報以感激的眼神。再勸說幾句便安慰那男子歇下,帶了蘇若晨等人重回外屋。
自與女子絮絮叨叨的談話中,蘇若晨等了解到,那女子有個好聽的名字塔拉昂格羅瑪,她的丈夫則喚作諾民呼德,二人遠離生養自己的父母,來到此處辛勤建設自己的家園,夫妻間很是恩愛,隻可惜命途多舛、世事不盡人意。
不一會兒普跋與阿麗瑪便攜了整整一馬車吃穿用度所需要的物資重又回來房中,眾人七手八腳一同幫著將普跋與阿麗瑪運來的物資拿回房中,隻見普跋與阿麗瑪不光買了夠吃多日的菜、肉、米、魚、蛋,還買了油鹽醬醋茶、餐具、茶具、小型馬紮之類的和一些過冬用的物資、棉被、衣物等,使得本來不大的空間更顯擁擠了。
果然並非尋常府邸出來的侍從、婢女,出手就是闊氣!
看著整個房子中的擺設煥然一線,塔拉昂格羅瑪並非如想象中那般千恩萬謝,反而愣了半晌,開口便奇怪地問道:“這麼晚了,你們是從何處購得這些東西?”
見自己蘇若晨等一幹人好心好意幫助於塔拉昂格羅瑪,塔拉昂格羅瑪竟這般不鹹不淡地對待自己辛苦弄來的物資,竟還警惕地問自己“何處得來”,阿麗瑪顯然有些不悅,“從何處得來你便莫要管了,你隻管用便是!”
“阿麗瑪休得無禮!”蘇若晨聽出了阿麗瑪語氣中的異樣,出言製止阿麗瑪道。
“阿妹可能是意會錯我的意思了,我是想問,這麼晚了,眾商鋪皆打烊了,你們何以能夠購得這麼多東西?”見給蘇若晨等造成了誤會,塔拉昂格羅瑪甚為尷尬,連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