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開始了!
黃巾軍氣勢大漲,周榮手拿《赤帝經》,一騎當先,率領眾兵馬如奔騰潮水般朝北晉衝去,殺聲震。
鳳城守住了!
……
細雪簌簌從而落,寒風如刀吹過冰雪晶瑩的大地。董寅真站在邊防城牆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起伏的山巒大地,心緒漸漸飄飛。
他在想,魏豐怕不是要反了。
這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以魏豐的才能與野心,就算現在不造反,將來的某一,他也會把手中利刃對準周榮那個廢物。
畢竟這亂世終究是屬於梟雄的亂世。
三日後,鎮守幽州的董寅真在步將軍那裏得知魏豐登基稱帝的消息。周榮慘死,大局已定。魏豐定都長安,國號大梁。董寅真聽後,努力壓製住心底的激動。
他發跡的機會來了!
果然,不久後他收到了魏豐親筆題寫的詔書。明亮的日光照在他的身上,太監尖細滑膩的嗓音第一次不那麼惹人厭煩,董寅真叩首謝恩,當他親手接過那沉甸甸的官印和衣冠時,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了‘為官’兩字的重量。
他升了,破格擢升為殿前都虞候,首次亮相於京都眾新貴眼中,如一匹黑馬,成了當時最讓人始料不及的存在。
騎大馬,住大屋,種大田,當大官。幼年期玩笑般出的理想,如今卻在魏豐的幫助下逐漸得以實現。董寅真是打心底的感謝他。
魏豐常下如一盤大棋,下棋的棋手有的高明,有的昏庸。他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最精明的那個,但他不想輸,想要真正的下,成為最後的贏家。
董寅真問“我可以做什麼?“
魏豐笑答“幫我整頓禁軍,繼續做我的兄弟便好。“
董寅真懂了,在他看來,這一句話足矣。
整頓禁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黃巾軍當年之所以得以建立,靠得是那些手拿鋤頭願意跟著花榮信奉五鬥米教的窮苦老百姓。他們沒經過什麼正規的軍隊訓練,沒戰事時最願意做的也不過是修習教中道術,而不是務農習武。周榮不願意管他們,是因為他覺得這沒什麼問題。但魏豐不一樣,他要的是一支所向披靡,眾誌成城的精銳良軍,而不是一群沒骨氣的膽軟蛋。
董寅真知道這事不可硬來,若是一步走錯,很有可能會損害到五鬥米教的教徒根基。他若想改變目前的局麵,唯一的辦法就是徐徐圖之,溫水煮蛙。
他的改革開始了。
禁軍,按魏豐的想法,它將會是整個大梁的中央精銳,隸屬皇帝。董寅真不懂什麼大道理,但他知道一個軍隊若想強大就必須有精壯的戰馬,鋒利的武器,驍武的士兵。正所謂三軍易得,一將難求。要想得名將,就必須擴大兵源,廣納人才,拿軍餉待遇話;要想得良馬,用利器,就必須開商路,定規矩。
……
冰雪消融,萬物複蘇。二月,正值春耕大典,長安王畿耕牛點點。繁瑣森嚴的儀仗隊伍從皇宮南大門閶闔門出發,沿著南北最為寬闊禦道,一路浩浩蕩蕩地往王都郊野駛去。董寅真腿夾駿馬,護送著太子魏明璋前去主持大典。城外井田溝洫,野花燦漫。原野間歡聲笑語,耕種的人們唱著口口相傳的詩歌,熱切歡迎著攜同太子而來的王室官員們。
在這一,久居皇都的公子王孫們將親臨每一井公田,代子給八家啟耕的農人們施以賞賜,以表恩。田地間,太子扶犁鞭牛,認認真真地按周公禮法完成了大典開幕。農人們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冉冉炊煙飄散於澄淨的蒼穹。董寅真看著眼前生機勃勃的康泰盛景,暗暗歎了口氣。
忽然,一聲女兒的輕笑聲吸引了他的注意,轉眸望去,原是一身著鵝黃裙衫的少女正檜扇掩麵,輕聲和身側的男子著什麼。那男子身穿青衣,頭戴竹簪,星眸劍目,神態清朗。他衣著簡樸,舉止談吐卻頗有大家風範。董寅真心中好奇,頓時起了幾分結交的心思。聽口音這位男子似乎是本地人士,但若是當地名門之後,董寅真又好像從未見過此人。。
少女嘻嘻笑道“四哥,你這樣陪我偷跑出來,就不怕回家後叫大哥打斷腿。“
男子聞言,麵露無奈,搖頭歎道“阿秋,你既知道這會給為兄惹麻煩,日後可否聽話些,別再這般滋事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