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蘇蔓在柔軟的被單裏沉沉睡去。
她太累了,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浴室的。
陸裴穿著簡單的襯衫和長褲,坐在單人沙發裏,靜謐的看著她的睡臉。
她那白皙的後背線條,美的像一幅古典油畫。
她的睫毛在睡夢中輕顫,似乎在做著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她臉頰上還殘留著洗過熱水澡後的紅暈,手裏扯著一截床單,像個小孩子一樣,緊緊的把床單攥在手中。
隻有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才會在手心攥著東西睡覺。
看著她這般脆弱的睡相,猶如一塊易碎的水晶,陸裴不忍心去打攪。
所以他遠遠的看著,不去驚動。
蘇蔓在浴室裏諸多不情願,陸裴使盡各種脅迫,方才勉強降服了她幾次。
她比起之前更強了。
因為她現在知道陸裴是個健全的男人,所以反抗起來再也不留餘力。
陸裴用盡了渾身解數才能得到她,以後隻會更難,因為她的嫌惡和戒心,隻會越來越重。
想到這裏,陸裴眼中浮現一抹哀傷。
他本想演殘廢演到死,演到俘虜蘇蔓的心為止。
沒想到會被嚴森給壞了事。
如今,所有秘密都敗露了。
在蘇蔓心裏,陸裴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騙子吧。
房門輕敲了兩下,陸裴站起來,先替蘇蔓的後背蓋上了被子,免得她著涼。
隨後,他輕手輕腳的走出門外,重新把門關上。
家庭醫生季唐站在走廊上,目瞪口呆的看著陸裴。
他把陸裴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少爺……你……你能站起來了?”
陸裴回頭看了一眼房門,說:“我們去書房,不要吵醒她。”
季唐訝異萬分的跟著他下樓。
“少爺,你的後腦勺好像受傷了,我替你包紮一下。”
季唐不愧是醫生,心特別細,一眼就發現了他的傷口。
此刻已然夜深,書房亮著兩盞落地燈。
陸裴坐在書桌前,由季唐給他包紮著後腦勺上的傷口。
季唐說:“還好隻是磕破了皮,不是重傷,過兩天應該就沒事了,我聽說少爺在外頭又遇上車禍了,是那時弄傷的嗎?”
陸裴沒有回答。
是蘇蔓把他弄傷的,但陸裴不想提。
季唐歎一口氣,順便把他手背上的指甲抓傷也處理了一下。
這也是被蘇蔓給抓的,不過陸裴仍是一字不提。
隨後,季唐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詢問:“少爺,你的腿應該不是一夜間痊愈的吧?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還信不過我嗎?你就不能對我說句實話?”
陸裴過了很久,才坦白:“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殘廢。”
“那為什麼你要一直坐著輪椅……”
“五年前,那場車禍是人為的,幕後黑手是DX集團的總裁何飛,但當時我並不知道是他,為了讓他放鬆警惕,我假扮殘廢,讓他掉以輕心,才把他引蛇出洞的。”
季唐皺起眉頭:“據我所知,這個何飛在去年就已經落魄街頭了,既然陸少在去年就搞定了這個敵人,為何還是要繼續坐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