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的並不快,也沒有咬牙切齒的意思,隨著最後一個字出口,他手腕一翻一壓,刀尖直沒進夏雨沫左腿膝蓋上十公分處。
尖銳的疼痛傳來,夏雨沫震顫了一下,在痛呼聲出口之前,咬緊了嘴唇,眼裏卻露出震驚之色來:池柏煜,你是是瘋子嗎,居然隨意動刀子?
“啊!”文俊楚突然一聲大叫,好像這一刀是紮在他身上一樣,“雨沫,你怎麼樣?不要、不要傷害雨沫,東西我真的沒拿,我發誓,我發誓!”
池柏煜輕輕搖頭,“發誓沒有用的,你知道我要什麼。”停了停之後,因為得不到想要聽的答案,他手腕一壓,刀尖再進去兩分,血已經慢慢滲出來,襯著夏雨沫雪白的運動褲,有種絕決的美,讓人不忍心看下去。
夏雨沫眉頭一皺,本能地挪動雙腿,想要躲開這非人的對待,但她同樣被綁得太過結實,根本就動不了分毫!“你……怎麼能?”話一出口,已顫抖得不成樣子,她太清楚說再多也沒有用,就倔強地選擇了沉默。
“不,不要……”文俊楚一個大男孩,平時也是有淚不輕彈的,可眼見做錯了事的是他,受懲罰的卻是無辜的夏雨沫,這叫他如何接受得了,苦苦哀求,“池先生,不要傷害雨沫,她真的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的,真的!”
池柏煜的回答時,手腕一拖,刀尖生生劃過夏雨沫的血肉,在她腿上劃出一條約摸三公分長的傷口來,鮮血立刻瘋狂湧出,她隻覺得熱乎乎的血順著皮膚直往下流,接著就是一片冰涼。
這種撕裂一樣的疼痛,換了誰都不能輕易麵不改色的受下,即使一向堅忍而內斂的夏雨沫也不能,但在劇痛之下,她反而冷靜下來,不但不出一聲,連臉色也沒有多大變化,好像這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
“雨沫,雨沫……”無計可施的文俊楚已經放棄了無謂的哀求,失神的雙眼瞪著夏雨沫,眼淚都不會流了。
池柏煜輕握著刀柄,似乎也很意外於夏雨沫的冷靜,就勢慢慢俯過身去,把嘴唇貼在她耳邊,低聲道,“這樣還不肯說嗎?你是想要這條腿,還是想要古玉?”
感覺到池柏煜的氣息就在臉旁,耳朵邊更是一陣麻癢難當,夏雨沫心底一陣沒來由的慌亂,用力別開臉去,因為無法忍受的疼痛,她嘴唇已經青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好!”池柏煜直起身,口氣突然變得很輕鬆,“現在不說,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咱們慢慢玩兒。高朗,送她去醫院,看好她,有什麼差錯,你替她擔著。”
“是,大哥。”高朗麵無表情地答應一聲,過去三下兩下解開繩子,池柏煜鬆開手,他一彎腰抱起夏雨沫,大踏步出門。
“放下我……”夏雨沫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跟男人這樣靠近,鼻子裏傳來強烈的男性氣息,她又羞又疼的,快要暈過去了。
高朗隻當沒聽到她的話,抱著她一路往一輛銀灰色汽車走過去,她腿上疼得太厲害,折騰了半夜,渾身上下也沒了半點力氣,就算再不情願,也隻能任由高朗開車帶著她往醫院絕塵而去。這時候的她自顧尚且不暇,更不用說管文俊楚的死活了。
布置淡雅而寧靜的轎車裏,夏雨沫緊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不時輕顫著,相當不安。因為流了太多血,她的臉蒼白中透著青色,右褲腿已經被鮮血染紅,臨時包紮上去的白手帕也沒能幸免,而且血還在不斷向外滲出,男人這一刀還真是夠狠。
高朗一邊開車,一邊偏過臉去看她,有點擔心,“大哥,她傷得好像有點重,可別出事才好。”
“叫我池總,什麼大哥二哥的,我不喜歡聽。”池柏煜答非所問地回一句,他那張令絕大多數女人都要忍不住為之瘋狂的臉,如今更是陰沉得可怕,誰要敢惹這時候的他,絕對是活得不耐煩了。
高朗的心“咚”地跳了一下,立刻接上話,“是的,池總。”而後偷偷吐了吐舌,暗道池總的脾性是什麼時候都不會變的,還真對得起“狼總裁”這個名號。
看一眼昏迷中的夏雨沫,池柏煜眼裏沒有半點愧疚之色,冷冷道,“高寒那邊怎麼樣,有沒有問出什麼?”他們雖然離開了,卻把高寒留下繼續逼問,那小子應該硬不了多少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