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鵬直接問我的意見,就是直接將我頂到了牆角。
毓和現在的情況是三分天下,孫小鵬作為出資方,是理所當然的老大。我作為醫院的業務代表,今後要承擔起整座醫院的運轉和管理。趙哥不宜公開身份,但他扮演的角色卻是我和孫小鵬都無法做到的事。他主要負責協調嶽城方方麵麵的關係。
一想起我和孫小鵬出馬去找麻局,就將人嚇瘋送進精神病院的事,我和孫小鵬主動從協調關係的位子上退下來。
我淡淡地說了一句:“孫總,你是覺得毓和離開附一就沒生存下去的機會?”
孫小鵬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認為,既然有一條大路通羅馬,我們就沒必要繞彎子去長征吧?”
我苦笑道:“有時候繞彎子長征,其實是戰略的需要。”
孫小鵬哼了一聲說道:“李喬,有些事我們不要考慮太多,直接一點,簡單粗暴一點。我們辦醫院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在給百姓解除病痛折磨的同時,賺取屬於我們的經濟利益嗎?隻要能賺錢,方式完全可以靈活變通。”
我覺得他話裏的味道不對勁,盡管他打著給百姓解除病痛折磨的招牌,可是他話的重點還是落在了經濟利益上。如果醫院將獲利當作方向和目標,將是一個巨大的坑。
我們的爭論,趙哥一向不發表意見。
等我們都不說話了,趙哥突然說道:“你們不覺得現在討論這個問題早了點嗎?毓和現在的實際問題是能不能正常開張。李喬你學校到現在都沒動靜,是不是計劃沒通過?如果沒通過,我們還得想另外的法子先讓毓和合法化。”
這話沒毛病啊,我和孫小鵬對視一眼,不覺各自慚愧。
話題的重點又轉回到我身上來了,盡管他們都沒明說,但我心裏明白,他們都在等我的答複。
我訕訕笑道:“這件事我回去就去落實。”
趙哥頷首微笑,又將話題扯到了標本的事上來了。
趙哥說,現在有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京都醫科大確定能在毓和設立教學醫院,他能幫他們一個大忙,解決今後教學當中急需的實習標本。
我狐疑地問他道:“趙哥,你能不能說清楚,標本究竟從何而來。”
趙哥神秘地笑了笑說道:“快元旦了,你懂的。”
我一愣,想起趙哥這人神通廣大的,方方麵麵似乎都有朋友照顧。他說的實習標本,我幾乎不用多想,就知道來自於哪裏。
一想到標本的來路,心裏不覺有些恐懼。如果趙哥真能做到,他對毓和和京都醫科大來說,都將居功至偉。
我在京都醫科大的時候就知道,要想得到一具新鮮的標本,比中彩票還難。
先不說繁瑣的審批手續,即便有了手續,也很難尋到合意的標本對象。導師曾經感歎過,醫學研究缺少標本,就像畫梅止渴一樣的尷尬。
孫小鵬卻對這個話題一點都不感興趣,我知道他的興趣在經濟效益上,他的興趣我不能認為不對,畢竟人家就是奔著名利來的。
孫小鵬奉父親孫川之命來嶽城找人,本來想找著了人之後,再請孫川回來看望老友,贖一贖當初偷拿蘇家醫學奇書的罪過。沒料到找到蘇毓後,發現蘇毓並非他想象中的活在艱難困苦中,蘇毓的成功反而讓他產生了一股濃濃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