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朱儁終於扛不住了,他雖然是車騎將軍,可還不是刺史,波浪乃是堂堂的刺史,一個州最大的長官。
在武官方麵,四征將軍,即征東、南、西、北四個將軍在衛將軍之下,而四鎮將軍,即鎮東、南、西、北更是在四征將軍之下。
朱儁乃是車騎將軍,乃是在衛將軍之上,比波浪的鎮北將軍打出了整整三個級別,不過在文官體係中,波浪卻是刺史,那可就比一個朱儁這個小小的郡守大的多了去了!
扛不住的朱儁,慢慢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躬身道:“拜見刺史大人!”
眾人都以為波浪就這麼結束了,畢竟這朱儁已經躬身彎腰,算是徹底的放下了身價,朝著波浪行李了!
可是奈何波浪看過電影《讓子彈飛》呀!
他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是一出張麻子,湯師爺和黃四郎之間的裝逼戲份!
大聲的朝著張揚問道:
“稚叔,眼前這人是誰?他說了什麼?”
張揚被搞得心煩意亂,他看著朱儁,看著波浪,看著這兩個睜著眼說瞎話,長了耳朵當擺設的人,道:
“刺史大人,他說拜見刺史大人?”
波浪語速加快,聲調加大:
“他是誰?他為什麼要拜見刺史大人?”
波浪的話一出口,張揚和朱儁二人愣住了,他們二人哪裏知道波浪竟然這樣追著不放!
“在下弘農太守,拜見並州刺史大人!”
朱儁也是常年行走在一線的官員,知道官員之間的各種小心思,這逼要怎麼裝才能裝的有味道,他自然不會落入下風,不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他說什麼?”
“大人,他說他是弘農太守,拜見並州刺史大人?”
“弘農太守,弘農太守為何到我並州上黨郡,我上黨他娘的難道已經丟了嗎?”
“在下弘農太守,前來上黨郡訪友,拜見刺史大人!”朱儁加大了語氣,生著氣衝著波浪吼道。
波浪這一次沒有理會朱儁,反而是衝著張揚問道:
“我問你,我上黨難當他娘的已經丟了嗎?”
張揚怒氣頓生,吼道:
“上黨他娘的沒有丟,隻是朱老將軍來上黨訪友!”
“奧,上黨沒有丟,沒有丟就好!”波浪終於放緩了語氣,漏出了尷尬而十分假的笑容,道:
“既然朱老將軍是來訪友的,不知道他訪的是那些友?”
“老夫來訪的是並州故友!”
這回張揚學乖了,不懂波浪追問,直接道:“他說來訪的是並州故友!”
“不知道我算不算他老人家的並州故友呢?”
“算,隻是我覺得刺史大人應該是政務繁忙,我想擇日在另行拜訪!”
在這一場模仿張麻子,黃四郎和湯師爺的裝逼中,朱儁就跟黃四郎一樣,有把柄在張麻子的手中,也是落得了一個完敗的收場!
“刺史大人,朱老將軍說了,您當然算他的故友了,隻是他怕您政務繁忙,想要擇日另行拜訪!”
“奧,原來是這樣啊,那就好了,那就好了,我知道了!”波浪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笑著走了上去,來到了朱儁,張揚的身邊,拉著兩個人的肩膀道:
“哈哈,我知道了,我隻是路過,口渴了,討碗酒水喝,那我現在走了!”
可能是波浪為了印證自己說話的真實性,真的端起桌子上的酒水,仰頭而盡,隨後揮手告別!
在上黨郡的權貴和鄉紳目光的注視中,波浪瀟灑而去,隻留下了方才那一番番震耳欲聾的交鋒之言!
“大哥,這波浪小兒到底什麼意思?”楊醜和董昭在波浪的身邊問道。
“父親,波浪小兒如此狂妄,完全不把你放在眼中!”朱皓在朱儁的耳邊準備吹一口氣!
誰知道張揚和朱儁兩個人都是哈哈的笑著,絲毫不把身邊人說的話放在耳中,端著酒水,心思各異,不停的喝著酒水。
誰也不知道他們二人在腦海中想著什麼?
張揚的太守府門外。
長子城一條河畔,波浪帶著身後的典韋,郭嘉,行走在河畔!
“主公,這張揚派人來說了,他們想問,主公你到時候怎麼安置河內,河東和上黨這三郡可是五十個縣城!”
波浪對於張揚到底有多大的底盤,心中也是清楚得很。
“哪裏來的五十個縣城,他不是才控製著四十二個縣城嗎?怎麼到了這裏就變成了五十個縣城?”
郭嘉尬笑著說道:“主公,他還控製著太原郡的八個縣城!”
“告訴張揚,太原郡的八個縣城,他必須要全部撤出去,順帶告訴他,朱皓以後也不會在繼續做太原郡的太守,這一點我像他保證!”
波浪在路上走了一會,接著說道:
“至於上黨,河內,河東三郡四十二個縣城,一切照舊,他任命的郡守還是在郡守的位置,他任命的縣長還是在原來的位置,不過我要派遣副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