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響了。
化學老師從五分鍾前就已經坐在班級講台前。她總是提著自己掛著可愛飾物的黑色皮包包,拿著教棍,早早地就到達班級。在特殊時期,還每天都不忘帶著口罩。美鳳、佳琪兩位化學科代表跟隨其後,一個提包一個捧著試卷,這樣走上樓來,頗有氣勢卻又一派和諧。
拿起教棍,調試好那塊欠打的白板屏幕,一節化學課開始了。教棍就像魔法棒,在她的掌控之下很靈活地畫著圈,畫著線,寫著各種字母和化學公式。
“快寫,傻孩子”
“這題是個人類就得會嘛”
齊劉海,放在肩上的單麻花辮是她的標誌。她總是戴著眼鏡,印象裏隻有一兩次摘下來過。她喜歡著各種各樣優美的裙子,是一位來自蜀地的老師。在日常口語中,即使普通話已經爐火純青,仍不可避免地夾帶著點蜀地口音。
“那汙水都排到大huo(河)裏去了”
她總是親切的,可愛的。
秋天裏的一個下午,秋高氣爽。兆坤的困意被激起。不隻是這適中的秋天涼爽溫度,更是中午那些數學題給折騰的。眼皮即將閉上,頭顱即將垂下。他選擇了趴下。
剛入黃粱美夢沒多久,普玲的火眼金睛就直接注意到了他。她邊徑直走過來,邊用洪亮的麥克風聲音念叨著“兆坤別睡啊”
“來人類抬起頭來不要雙眼緊閉昏迷不醒”
“來來坐起來”
兆坤非常努力地抬起了千斤重的頭,搖頭晃腦地甩了幾下頭顱,搖搖晃晃勉強坐了起來
“哎呀傻孩子做直嘛!”普玲邊輕拍著孩子的背,邊念叨著。
兆坤用盡力氣抻了抻腰板,終於坐直了。。
“這才像話嘛。”
當普玲背過身,他就又跟全身上下被抽了骨頭似的,癱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