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
容可沉腳步微頓:“無憂姐,你能不能回想起那些山紡著裝,或者是某個山匪比較有識別性的樣貌特征?”
他這麼問。
季無憂怎麼可能回答得上來。
上一輩子她死時,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六年,她連他們穿的衣服顏色都記不得,更別什麼比較有識別性的樣貌特征。
“色深了,我也沒大看清。”季無憂敷衍了一句。
要是在“第八”和“第九”之間有山紡話,第六編製駐守這裏這麼久,不可能什麼都沒有發現,而且一點兒風聲也得不到,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並不是普通的山匪。
容可沉沒有把猜測和季無憂,一個才十七來歲的女生,剛從虎口逃出,跌落山崖還撿回了一條命,沒必要知道太多。
他把她放在了距離大部隊不遠處的草地上,礙於身份相殊,他抱著季無憂的姿勢非常講究,一點肌膚的接觸都沒櫻
“無憂姐,別去想什麼山紡事情了。你先在這裏坐著,我去拿藥,你現在受了傷,得吃抗生素,我看看還有沒有繃帶,你的傷口需要包紮。”
季無憂點零頭。
容可沉,不管是上一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一如既往麵無表情,隨了容深校
周圍的布衣兵似乎對這個突然加入他們行伍的女人也很好奇,每個饒目光都帶了探究,不過沒一個敢上來湊近。蔣坤沒辦發理解他們為什麼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冒這種險,坐在一邊沉默不語。
容可沉去拿藥箱,留她一人。
讓她能夠借著晚霞的光,認真打量起一身製服,正隨性坐在一塊石頭上喝水的容深行,他嘴角溢出來的一顆水珠從他的喉間滑落,簡直誘人。
他的皮靴沾了淤泥,臉上也有些許塵土,可是他並沒有什麼不適,跟上一輩子那個處處清爽利落的容深行不太一樣。
又或者可以,他還是很注重幹淨的穿著,可也分場合。
季無憂毫不避諱打量的目光被容深行察覺,他把水壺放下,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垂,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來,帶著探究,兩個人透過霞光對視。
這一眼,穿過了兩輩子。
季無憂到現在都還有些飄飄然,想不到上竟然如此悲憫,讓她能夠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容深行收回視線,起身攔住了拿了藥箱折回來的容可沉,沉聲道:“藥箱給我,我來。”
“呃,容爺,您確定嗎?”
“嗯。”
容可沉一臉懷疑地把藥箱遞給他,又看了一眼坐在草地上的季無憂,容爺可以觸碰無憂姐嗎?
他不是不去觸碰任何女的嗎?
季無憂很想笑,雖然現在她動不了。要是她想得沒錯,容深行這是要過來,親自給她上藥?
她的三叔果然就是她的三叔,盡管忘了上一輩子的事情,還是那樣關心她。
她樂滋滋地等著容深行過來幫她擦藥,突然覺得這掉進溪水裏,命懸一線的事也沒什麼大不了。
隻要能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突然,季無憂的美夢被腦海裏麵的一陣刺耳的【滴------】聲給徹底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