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你的三叔……”曾福像是從她的話語裏聽出了什麼,話到嘴邊,他又停了下來,像是接受了某個事實,“容深行那隻老狐狸,果然不愧為老狐狸,就連他的侄女兒,也是隻狐狸。”
這話得褒貶不一,是誇是貶季無憂也不去深究。
“哥哥這是同意了?”
曾福垂眸望著她,眼底的某些流光依舊沒有散開去,隻是他緩緩地挪開了季無憂抓著他的手:“你三叔,有沒有那個滔本事弄死陳令參?”
季無憂疑惑著,順著他的意思收回了手:“據我所知,全國上下,除了我三叔和我已過世的深恒叔叔,還有另一個景付景司令外,沒有誰能對陳令參產生影響,畢竟他的背後,是傅梁。”
曾福對她口中出的這些驚世駭俗的話已經免疫:“年紀,卻懂得挺多,這中間關係,你倒是看得透。”
“深恒叔叔教的。”季無憂照例把這個鍋推給了容深恒,還在心裏默念了一句不要怪罪。
曾福本還在看著她,恍然地一抬頭看過去,不遠處的車燈已經亮了起來,同時也聽到了引擎的聲音,他彎了一下唇角:“可是,現在看起來,我已經不需要給你答案了。”
季無憂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
本來該是需要他做選擇的,可是現在身後的人已經追上來了。
她猛地一回頭,隻見四五輛加厚鋼化膜的越野車從下坡道那裏直衝了上來,車燈晃了一下她的眼睛,她下意識抬手一擋,身後的曾福卻棲身上來,用那把尖利的刀抵著她的脖子。
季無憂心突了一下,抬手扣住她攔在自己前方的手:“哥哥何必這樣,你一定會沒事的,用不著拿我當人質。”
曾福的聲音很輕,就抵在了她的耳邊:“我跟你我不信任容深行,那是真的。至於我現在拿刀抵著你的脖子,你也可以完全放心,隻要他開出了我可以接受的條件,我定然不會傷你。”
“可是三叔現在人並不在這裏。”季無憂仰著頭,刺眼的車燈直逼她的眼睛,讓她看不見前方的車輛。
“不,他在。”曾福輕聲給了她一個答案,眸光淩厲地看向對麵。
季無憂愣住。
四五輛越野車圍著他倆停下,車窗中並沒有伸出槍口,而是其中的兩輛車先打開了來,從上麵各自有布衣兵押著詹家新還有薑重和他們下來。
最後被押下來的人是林悅,她紅了一雙眼,手被冰冷的手銬拷著,抬眼看向這邊,在看到那抹人影的時候,憤憤地咬了下牙齒。
“哼,沒想到容少將耍得了一手好戲,連自己的侄女兒都算了進去。”曾福依舊把刀口對著季無憂,也許是因為受傷,他的指尖輕微顫著。
季無憂心一跳,聽著他的話蹙眉暗自想了會兒。
這話剛落,就見最靠前麵的那輛車,先是開了車後門,有個長腿的人影先下了來,季無憂眯著眼睛透光看了,那是金易。
金易下了車以後,像是往這裏看了一眼,隨後收回視線走到了另一邊恭恭敬敬地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