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迷層十徑那十條路裏的夜無比恐怖的話,那麼對比起這裏,那裏隻是個兒科的話。
禁地之所以歸為禁地,總有它存在的道理。
容深行沒有進來過,卻不代表他對這裏一無所知,這裏的夜,暗藏著無限的恐懼和殺機,這裏的夜是無數生命活躍的最好的時間。
處處皆是危險。
現如今他的手上什麼也沒有,隻有項鏈,林家當年彙聚了無數機關師父和石匠木匠工匠精心設置的大部分機關並不會為難他們。
可不表示其他存在的東西不會。
他預測不來,也不敢冒險。
“太陽下山之前?為什麼?會有什麼?”季無憂抓住了他話裏的重點。
她不是怕,是覺得不些什麼,容深行會覺得尷尬,畢竟他們兩個人之間明麵上的身份,本來就很尷尬。
“不知道,盡快總是沒錯的。”容深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再想剛才那樣。
什麼“走吧”“行吧”“可以吧”,而是直接忽略了這些詞彙,先一步往下邁步。
這一刻,季無憂雖然察覺到了什麼,但她也隻覺得那可能隻是容深行的性格問題,他一向清冷。
“三叔,我托著荼靡,照顧著它,你可不可以拉著我啊,你拉著我的一隻手可以啊,你帶路我跟在你後邊的話,指不定還會像剛才一樣摔倒,你拉著我就安全多了。”
她是略帶開玩笑地這麼,而且還很快地跟上了容深行,容深行卻在聽見了她這麼以後,猛地停下了腳步。
回音沉重的石階暗道裏,傳來了他那磁性渾厚的聲音,渡上了一層的冷霜:“自己要走的路,如果不看路,摔倒了也是活該!自己想要照鼓,不管是人還是其他,如果照顧不過來,那就不要照顧。”
“……”
容深行背對她,沒有回頭:“如果是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就不要想著去照顧別的了。”
“……”
季無憂臉上的笑容逐漸收了起來,這一次,她是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容深行情緒中的冷淡。
“別人帶的路,你可以跟,卻不能奢求別人一直拉著你,否則,你永遠也找不到屬於自己的路!”
“……呃……”季無憂隻發出了一個氣聲,愣愣地盯著前麵的他的背影。
這話,聽著好耳熟。
這態度,也好似在以前看到過。
這人,好像和某個時期的他重合了。
當年,她無比的討厭容深行,在他第一次拿著各種裝備強迫她訓練的時候。
她隻是坐在餐桌上,不耐煩而且極其冷淡地瞪著他,對他陰陽怪氣:“我容深行,你這到底是娶一個老婆,還是在娶一個保鏢啊?你要是需要一個十項全能的妻子的話,大可以去你手底下那些女保鏢那裏選,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任你挑,用不著一個季無憂!”
容深行當時的脾氣態度並沒有後來那麼冷冽,他很耐心地等著她完,然後才開口:“你需要學會自保,因為有些路,必須你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