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聽了就覺得好笑不已。
塗了豔麗顏色的唇微微輕挑,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扔下餐巾就扶著桌沿站了起來,毫無畏懼地直視他的眼睛:“有些路,得我自己走?”
容深行沉默,他知道她的態度,從婚姻大事塵埃落定,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容太太以來,她在外頭得體大方,家裏卻從來不是,一些事她都能大鬧一番。
“我容深行,你這是選擇性失憶了吧,要不是你的強迫,我用得著走你的這些路嗎?”她踩著高跟鞋來到了容深行的麵前,仰視著他,氣場絲毫未減,“要不是你刻意阻攔,我和意年,早就遠走高飛,逍遙自在,用得著擔心被別人用槍頂著腦袋嗎?”
新婚不久,一些潛在的力量就已經把目標放到了她的身上,那次隻不過是容深行偶爾一次的沒和她在一起,她就差點出事。
容深行在報告會議上接到電話時,心髒差點驟停,在得知她隻是輕傷沒大礙時,這才鬆了一口氣。
隻是她從來不知道而已。
“容深行,你永遠都在強迫我做這些我並不喜歡做的事情,就如同我並不喜歡你一樣。”
這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季無憂是丟話丟得痛快,完了就狠狠甩臉走人,上了樓,完全沒在意身後的容深行的表情。
當時的金易拿著公文過來找容深行,有些文件需要簽名,就這麼看見容深行直挺挺地站在一處,臉都白了。
當然,季無憂做死還不隻這一次。
後來在容深行的強製性要求下,她是去了,去了靶場,去了很多地方。
可都是容深行每次都在認真教她,她不是嫌累就是喊著困,或者要喝水,要去廁所,常常是一去就很久不回來。
但容深行還是態度脾氣都很好地教她,即便她是個逃課不斷的學生。
有幾次她偷偷跑回去看,都會見到容深行一臉疲憊的坐在原地,也不像是在等她,仿佛他也已經知曉,季無憂不會再回去。
她看著他那副表麵謙謙君子,內裏壞透聊樣子,就覺得不自在,而用這種方式狠狠挫敗他的銳利,她總是很舒心。
然後輕哼一聲。
什麼也不帶來。
什麼也不帶走。
直到有一次,她偷偷回頭看,想再一次看看容深行那挫敗的模樣,卻偷聽到了他和金易的對話。
他們的聲音很,麵色卻很嚴肅,一點兒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年齡太,玩心也大,之前還和母親楚楚住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很不愉快,現在這性格的突然轉變,我也能理解。”
這當然是容深行的,他話時聲音極度疲憊。而這個“她”指的自然就是她這個玩心大的了。
“容爺,到底她這樣對你,還不是因為那個江意年,可她知不知道,那個江意年他……”金易看在眼底,感同身受在心裏,忍不住脾氣語氣都暴戾起來。
“沒有,不是因為他,到底,還是因為我。”容深行行雲流水地揮手打斷了金易的話。
現如今想想,他當時的潛台詞應該是——都隻是因為他不是她心中真正愛的那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