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當夜,她就帶著滿腔的怒火去了容深行的書房,她知道,容深行肯定會收集他們各種罪證的資料。
江意年不黑,可他也不會白。
寧妍姍就更是。
他們兩個肯定做了什麼事情,例如挪用公款,勾~結R國之類的,這些事情江意年曾經都跟她提過。
她怒氣衝衝地拿了那些東西,就要去總統府告他們一筆,她是容深行的遺孀,是容家的當家主母,容家幾代人為了所謂的主,犧牲了最寶貴的生命。
她相信總統一定會見她。
就算總統不見。
那麼聶二公子肯定會。
臨去前,她還為了保持莊重,精心化了一個妝容,眼線塗得深黑,就是為了自己看起來更氣勢一些,而不是滿臉的愁容。
還挑選了一套過膝的黑色裙子,拿了手包,在肩頭係了一圈黑帶,為容深行戴孝。
他的頭七還沒有過,總統府那些人再怎麼忌憚曾經活著的容深行,現如今表麵功夫還是會坐。
要是不讓她進去,她就以容深行遺孀的身份,跪到他們願意見。想必那些在上位者,也不會任由第二報紙頭條滿飛。
隻是她準備好了一切,仿若胸有成竹,卻還是逃不過一場暗~殺,一顆子彈終結了她前生所有的愛和恨。
——
季無憂淚眼婆娑地靠在容深行的一邊,聽他和阿解繼續著話。
阿解的情緒還是比較激動的:“容爺,雖然我知道那樣不太好,但是我心裏好奇,這看著也沒法子了,你就告訴告訴我,為什麼你這麼擔心她不會聽金易哥還有可沉哥他們的話啊?”
容深行撐了一下手,穿了黑色皮靴的腳直接搭在了不遠處的椅子上:“不是擔心她不會聽金易和可沉的話,而是擔心她不會聽我的話。”
“怎麼?”
容深行修長的眼睫毛在光和影之間微微垂下,蒼白的唇彎了一下:“因為我沒有留下遺書啊,更沒有立遺囑,金易肯定會自作主張,造出一份假的遺囑來。”
他的沒有錯,金易確實造了一份假的遺囑,把大部分的遺產都留給了她。金易還真的是無比地了解容深校
季無憂笑了,笑著笑著就又哭了,她再次試圖去觸碰這樣脆弱的容深行,手指劃過的瞬間,依舊一片的虛無。
阿解半帶調侃:“容爺擔心金易哥會獨吞遺產?”
容深行無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
阿解撓了撓後腦勺:“開玩笑,來玩笑。”
但一點都不好笑。
容深行還是一臉清清淡淡的樣子,打開了身後的舷窗,這裏也沒有筆,他也不知道要留下什麼,也就合上了手裏的錢包,把結婚照蓋住,透過舷窗,扔了出去。
阿解感歎:“可惜了。”
容深行站起來,笑容淡淡:“不算可惜吧,沒有留下來,就不會被燒成灰燼。”
“容爺,要不要告訴其他人,飛機現在的狀況?”阿解有些於心不忍。
“不了吧,告訴他們也沒用,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少了害怕也是好的。”容深行擺了一下手,坐回了主駕駛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