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到最後,也都還是要死。”容深行揉了一把額發,把耳機戴上。
飛機靠近高山的距離越來越近,飛行高度也越來越往下,飛機一撞上去的那一瞬間人和飛機都會被炸毀。
生還幾率簡直為負數。
為什麼會等著死亡來臨呢?單單隻是燃料的問題嗎?
其實也不是,飛機上配備著跳傘裝備,在突發事故麵前,是可以憑借跳傘保命的。
但就連救生艙都已經爆了紅燈,也就意味著那些救生裝備已經被人為破壞,現在要是去了,也照樣什麼用也沒櫻
阿解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褲子和手上的灰塵,盯著容深行的後腦勺,又瞧了瞧後麵那幾個艙的方向:“來吧,最後再努力一次吧,容爺,試著逆轉方向,如果實在是行不通,十八年後,我們還是一條好漢!”
他更想的是,十八年後,指不定他投的那一家,就是個父母健在,家庭和睦的人家。
在一邊哽咽抽泣的季無憂目光緊追著容深行,那穿著一身製服,底下最好看的容深校
他的情意,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他都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把最值得歌頌的愛放在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愛也不能愛得暢快淋漓。
終究是她,曾經誤會了他,負了他。
場景刷地一片白光,季無憂眼前地景象不斷變換起來,她茫然地跑在霖間,四處追逐著容深行的身影。
她站在一片寬闊的四野茫茫的草地,湛藍的空低垂,仿佛壓在了她的頭頂。
“三叔,你在哪兒?”兔子,鬆鼠,飛鳥,這些動物圍著她四處地轉動。
地麵冒起了一層層的煙霧,黑色的煙霧直逼向空,轟的一聲,飛機的殘骸四處散落,她恍惚間看到了那碎片中容深行的身影。
“三叔?三叔!”季無憂愣了一下。
忙踉蹌地跑了過去,她的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赤著腳踩著草地上,腳底被那些鋒利的葉片割得生疼。
她把那個側躺在一片廢墟裏的容深行抱了起來,一片細而鋒利的飛機碎片直接戳進了他的脖頸,麥白色的皮膚上正咕嚕嚕地流血。
季無憂顫抖著手,指間伸出了好幾次又收回,她不敢碰,眼淚大滴大滴地掉,掉在了已經毫無生氣的容深行的臉上。
“三叔,你醒過來,我不要你死,你醒過來,隻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再也不會不聽話了。”她觸碰著他的臉頰,試圖把他臉頰上的灰塵都抹幹淨。
可容深行已經沒有任何動靜。
突然身後有人叫她:“無憂,我在這裏啊,你為什麼要哭?”
還在落淚的季無憂呆住。
回眸對上了身後一身清爽幹淨,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的容深校
她吸了吸鼻子,抽泣著有不可置信著:“三叔,你沒事?你沒事嗎?”
場景轉換得太厲害,她現在都懷疑自己產生了嚴重的幻覺,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兩個容深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