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親是因為其他莫須有的罪名,而要罰兒子,那麼我現在要是不要一個法,恐怕也會被冤死。”聶雲玨就這麼跪在那裏,眼眸微垂。
猩紅的血從他的額頭滑落下來,掠過了他的眼皮和眼睫毛,一下就滴在霖板上。
聶城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他背過手去,像是要一抬腳,再次踹出去,可是半路又收了回來。
然後,聶雲玨的頭頂便傳來了他那些許蒼老的聲音,冰冷得不帶溫度:“你自己看。”
唰的幾聲。
有幾張照片,全都飛到了他的腳底,有一張還是正麵朝上的,聶雲玨隻是眼眸微垂,在看到那照片上的人時,他便有了猜測。
是老十六。
竟然還有這麼一手留著給他。
他知道他終有一會被查到,所以為了不虧本,就算是死,也要拉上聶雲玨一起死。
而在這之前,聶雲玨才剛剛派了很多手底下的精英去追老十六,吩咐過不用對他客氣,生死不論。
現在,卻又被他在後背捅了一刀。
聶雲玨凝神,收回了視線,同時手握成拳:“兒子不明白,這些是什麼照片,值得父親發這麼大的火。”
“你還在裝!”聶城嗬斥著。
聶雲玨又低了一下身子:“兒子確實不知道,這是什麼照片,又和兒子有什麼關係,父親隨意拿了這麼幾張照片,就要來給兒子定罪嗎?”
他不能承認,一旦承認,就代表著惹毛聶城,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巧言善辯,巧舌如簧。”聶城二話不,似乎就是認定了這些照片是他的罪,又是一個本砸了過來。
聶雲玨悶哼著,生生又承受住了這一次的書本,那額頭上的傷口再一次擴大,他依舊不喊一聲痛。
還是硬著那口氣:“兒子……不知道。”
聶城一口氣憋在了心口,走了過來一手揪住了他的領口,惡狠狠地質問他:“你把容楚怎麼了?”
“沒櫻”
聶城卻不管他的回答:“我有沒有暗示過你,你動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動容楚。”
聶雲玨沒有回答,他被親生父親揪著領口質問,卻仍舊一聲不吭。
“你母親從一開始就看上了容楚,勢必要讓她嫁入總統府,嫁給琛兒,你現在做的這些事情,簡直是……簡直是……”聶城氣到臉都漲紅,“可~恥~卑~鄙至極。”
“父親慎言。”聶雲玨絕不改口。
“是我需要慎言,還是你需要謹慎而為?”聶城一把推開了聶雲玨。
突然失去的力道,讓他整個人往邊上倒了一下,僅僅一下,他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又把身子給跪直了。
聶城煩躁得在左右來回踱步,他憤憤地指著聶雲玨:“要是這件事情被你母親知道,你現在還有命跪在這裏跟我否認這,又否認那?”
聶雲玨陰鬱著眸子,在他父親的發作下慢悠悠地抬頭:“父親我卑~鄙,可父親又何嚐不卑~鄙?”
聶城猛地止住腳步,冷眼垂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