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一出生,他的血緣,是注定的,就跟他的掌紋一樣。”聶雲琛也配合他的動作,把雙手舉了起來,“大哥,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聶雲玨用空閑的左手,緩緩地將頭上罩著的風衣帽子扯了下來,可同時,還是有一頂鴨舌帽戴在他的頭上,他那短而精煉的頭發,全都被塞進了帽子裏。
“對於我來,沒有什麼叫做注定,就隻有自己努不努力,得不得的到!”
“大哥總是太偏激。”
“我一向如此。”
聶雲玨往前前進了兩步,聶雲琛也後退了兩步,他們兄弟倆,在虛與委蛇十多年之後,終於到了今這一步。
後徒琉璃燈之下。
聶雲玨才停了下來。
鴨舌帽下,即便是燈光也瞧不清他的臉龐,隻聽見聶雲玨道:“二弟,你如果我這麼一槍扣了下去,母親她會不會心疼死?”
聶雲琛腦海緊繃了一下,也就僅僅隻是一下:“大哥也知道,那是你的母親啊。”
“一個稱呼而已。”聶雲玨嗤了一聲,“每一次,在眾人麵前喊她母親,都會讓我覺得,這是在對我真正母親的褻~瀆,每一次,我都覺得無比惡心。”
聶雲琛知道不可以在這種時候刺激他,委婉婉轉他一向遊刃有餘:“大哥,沒有人非得你那麼叫,如果大哥心中不痛快,大可以像一開始那樣喊我母親阿姨,而不是母親。”
“可我必須得喊啊。”聶雲玨歪了一下視線,一字一句道,“因為那是父親要求我喊的,而同時,也可以得到父親的歡心。”
聶雲琛其實也明白,這一切算起來都是他父親的錯,不該歸咎到孩子的身上,可是隻有身處這個位置的人才會清楚,如果他仁慈,聶雲玨就會反咬一口,他就會死無全屍。
“其實,你和我,根本就不用刻意去討父親的歡心,我和你都是父親的兒子,衝著這一點,已經比任何都強。”
“那是你,不是我。”聶雲玨冷然,咬牙切齒著,“你站在那裏,都可以讓父親無比的愉快,而我不校因為,我隻是妓~女生的孩子,你剛才不是和我提血緣嗎?那我現在告訴你,在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你的父親眼中的我,就是一個肮髒的存在,是他控製不住自己,造出來的一個泥團而已。”
“大哥近年來,在各項任務之上的表現,不亞於其他專業的人才,何必妄自菲薄。”
“那你告訴我。”聶雲玨突然打斷了他那婉轉的話,“如果我上位,你會接受嗎?如果我不上位,你會給我活路嗎?”
“……”
聶雲琛沒法兒,前者是他一直在阻止的,而後者,就算是他上位以後不會殺了聶雲玨,恐怕也會讓他流放,流放得越遠越好,最好永遠也別回來。
“不出來了吧。明明就沒想過讓我活得好好的,兄友弟恭,給誰看啊?”聶雲玨冷笑出聲。
他要反,就要反得徹底,撕破了臉,那就撕破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