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變故(1 / 2)

南山郡裏的獵戶打獵有時一個人獨自去,大多數時候還是結伴而行,吳易剛到南山郡的時候,舉目無親,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阿濤是他唯一合作過的夥伴,最開始都是阿濤邀吳易一同去打獵,阿濤隻有十八歲,比吳易還一歲,爹娘早逝,跟著二叔二嬸長大,從就幫著二叔幹氣力活,可能是重力活幹得多了,個子蹦不上去,但是力氣卻大,長得也忒壯實,二叔二嬸雖然沒有孩子,但是阿濤也不是親生的,所以活是必須要幹的。到了十歲,二嬸甚至已經讓他出去幹活掙錢了,家裏地隻有那麼點,二叔二嬸兩個人種地,也就播種和收獲的時候忙一陣子,阿濤幹農活雖然一個頂兩,但是吃的也多,家裏那麼點地的收成可是吃不開的。

阿濤最開始就是農忙的時候去幫別人家幹活掙點錢,十二歲的時候又去了郡上的鐵匠鋪幫忙打鐵,阿濤力氣大,人又肯幹,鐵匠鋪汪老頭很是喜歡他,都準備招女婿傳衣缽了,可惜汪老頭女兒死活看不上阿濤,偏偏喜歡郡裏白鷺學堂上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讀書人,阿濤年紀,對男女之事還太懵懂,所以對此也沒覺得有多傷心,就是有了這搭子事情後,覺得跟汪老頭女兒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挺不好意思的,加之打鐵得守在鋪子裏,對於年輕人來不自由,幹了兩年就不幹了,老汪打心底裏喜歡這個徒弟,不過老汪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覺得年輕人想出去多學點東西不是壞事,也沒有挽留,後來知道阿濤跟了郡上的老獵戶們學著打獵,還專門給阿濤送了一套親手打造的弓箭和斧頭。

阿濤沒上過學堂,又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剛開始跟其他老獵戶去打獵,年齡,就是做些瑣碎的事情,比如到山上找野獸的糞便、爬痕、洞口,拿柴刀砍灌木開路,幫獵戶磨箭頭、獵刀、背工具、扛野獸這些活,冒險的事情多幹不,分利的時候還被坑,後來身體越長越壯,人也聰明,打獵的本事都學得差不多了,也開始單幹,但阿濤做生意可不行,打了獵物回來被酒樓殺價也是常有的事,好不容易找到吳易這個年齡相仿人又公道的家夥,就黏著吳易了。

吳易和阿濤還真是比較合得來,阿濤沒什麼主見,但是有氣力,人也不傻,打獵是把好手,吳易做事老道,這些年兩人合獵了不少野獸,在南山郡都算有名氣的組合了,山上打來的野獸,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就直接賣給酒樓,能夠入藥的,或者皮毛有賣相的,就會把這些部位先行分離出來再賣,阿濤以前隻管打獵,不管獵物處理,那些老獵戶們也從不主動教他,他不懂這些道道,自從跟了吳易,阿濤手上的銀錢也漸漸多了起來,補貼家裏的多了,二叔二嬸也對阿濤越來越好,時常叫阿濤帶上吳易回家吃飯,吳易去過一次,打心底裏不太喜歡二嬸的為人,之後雖然阿濤也邀請他,但再也沒去過。

文士似乎是聽到了阿濤院子裏的談話回過神來,他轉身看了一眼在場的獵戶,然後對著屋裏的老梁道:

“老人家,你幫我們做些吃食,屋子裏頭不用收拾了,我們有個躺的地方就行,我們要早些上山,吃了東西好早點休息。”

老梁應了一聲,這個文士老梁也是第一次見,不像跟其他獵戶那麼熟絡,所以也沒多話,就走向了柴房做吃的去了。不一會老梁端上來一盆烤紅薯、一盆煮土豆,一盤鹹肉、一鍋魚和一盤野菜,後來又端上來一壺自釀的玉米酒,本來吃飯的時候,也是獵戶吹牛打屁的最好時候,平日裏這個時候,飯桌上熱鬧得緊,不過今日因為有文士這個大家都不認識的雇主,飯桌顯得特別安靜,連阿濤這個喜歡叨叨的家夥也沒有了話的興趣,文士沒怎麼吃,嚐了一下鹹肉和野菜,喝了點魚湯就放下來碗筷,但是並沒有離桌,似乎是在等著大家吃完,等到阿濤喝完最後一碗酒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餐飯算是吃完了。